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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教育数字化时代大学教师角色转换的个案研究*
作者：唐卫民,程 乔
作者单位：沈阳师范大学
关键词：教育数字化;大学教师;角色转换;个案研究
〔摘 要〕 教育数字化转型在为教师和学生带来前所未有的教育体验的同时,也对大学教 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基于行动者网络理论,以 C 教师为研究对象,运用个案研究法,通过对 C 教师的教学情境以及教学故事分析发现,随着教育数字化的转型,大学教师的角色也随之发生了 转换:在课程层面,大学教师从课本的忠实讲解者走向课程的创新者;在教学层面,从集体授课者 走向个性化指导者;在育人层面,从传道授业者走向心灵对话者;在教师自身层面,从“人机分离” 的教学者走向“人机合一”的合作者。为了推动教育数字化时代大学教师的角色转换,提升高等 教育教学质量,培养社会优质人才,大学教师应转变观念,提升自身数字素养;坚持人机协同共 育,创新数字教学设计;牢牢把握以人为本的教育理念,重构共生型师生关系。
一、问题的提出
社会向数字时代加速转型,数字技术的迭代发 展在推动社会变革的同时,也为教育的变革创造了 无限可能。党的二十大报告首次提出“推动教育数 字化”,明确了当今高等教育的发展方向和行动纲 领。《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明确提出,要加快信息 化时代教育变革,推动教师终身学习和专业自主发 展[1]。2024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的《关于弘扬 教育家精神加强新时代高素质专业化教师队伍建设 的意见》进一步指出,到2035年“数字化赋能教师发 展成为常态”,“推动教师积极应对新技术变革”[2]。 “人工智能+教育”所引发的社会经济变革正在不断 重塑现有的教育形态,包括知识生产模式、人才培养 观念及教师的角色定位等[3]。大学教师应承担起教 学、科研以及为社会服务的责任[4],大学教师角色是 高校的聚焦点,会随着时代的变迁而不断发生变化。 大学教师作为人才培养模式的重要推动力和变革主 体,如何在教育数字化时代超越传统角色功能与定 位,成为亟须探究的重要命题。
当前关于教育数字化时代大学教师角色转换的 研究主要聚焦于以下三个层面。一是基于不同数字 环境开展教育数字化时代大学教师角色转换研究。 人工智能环境下,王馨等人研究了大学教师的角色 定位[5][6][7][8],戴武斌等人归纳了大学教师的角色转 换途径[9][10][11];虚拟教学环境中,MuñozCarril(穆 尼奥斯·卡里尔)等人通过实证调查,明确了大学教 师的角色及应具备的教学能力[12];“互联网+”背景 下,杨爽总结了大学教师角色的转型趋势,并提出相 对应的转型策略[13];李早水等人提出,大学教师应 提升自身的网络教学能力,尽快实现自身的角色转 换[14]。二是基于不同教学与学习模式开展教育数 字化时代大学教师角色转换研究。梁辰研究了自适 应学习赋予大学教师的新的角色内涵[15];李贵安等 人分析了翻转课堂教学模式下,大学教师如何在教 育教学中成功实现自身角色转换[16][17];部分学者分 析了智慧学习模式下大学教师的角色定位[18]和转换[19];Alvarez(阿尔瓦雷斯)等人阐述了混合教学模 式下大学教师应具备的角色和能力[20][21][22][23][24];还 有部分学者关注慕课教学模式下大学教师的角色转 换[25]。三是基于不同视角开展教育数字化时代大 学教师角色转换研究。王俊鹤等人基于“异质期望” 视角,从内外因两个层面探究数智时代大学教师角 色困顿的原因,明确了角色转向路径[26];韦岚等人 基于技术整合视角,通过建构 TPACK 模型帮助大 学教师成功实现角色转换[27];胡鑫月基于转化学习 理论视角,通过分析大学教师角色转换困境,提出师 资培训策略,助力大学教师超越传统角色[28]。
整体来看,学者们基于不同数字环境、不同教学 与学习模式、不同视角,对教育数字时代大学教师角 色转换研究进行了诸多有益探索。然而,已有研究 虽然解释和讨论了大学教师角色转换中的诸多利益 相关者,但 只 是 空 泛 地 构 想 大 学 教 师 角 色 转 换 策 略[29]。而且,到目前为止尚未出现将行动者网络理 论与大学教师角色转换相结合的专题研究。更重要 的是,大学教师角色转换是一个动态的、持续的过 程,关于教育数字化时代大学教师角色转换的研究 方法多以思辨和群体研究为主,实证和教师个体的 研究成果不多,缺乏基于真实个体案例的实证探讨, 在解释力上稍显不足。基于此,本研究基于行动者 网络理论,采用个案研究法,通过了解大学教师 C的 教育经历及心得体会,试图探寻教育数字化时代大 学教师角色在教学中所发生的变化,以小见大,以期 为新时代大学教师真正接受并且能顺利转换所承担 的多元角色、实现自我突破提出相关建议。
二、研究设计
(一)理论基础
行动者网络理论(ActorNetworkTheory,以下 简称“ANT”)强调不同行动者之间相互协同、共生 合作[30],与本研究具有高度的适切性。ANT 是由 以布鲁诺·拉图尔(BrunoLatour)为核心的科学知 识社会学的巴黎学派于20世纪80年代中期提出来 的,是一种阐述多元主体关系的理论工具,以行动者 (Actor)、转译(Translation)和网络(Network)三个 概念为核心[31]。行动者包含人类行动者,物质、概 念等非人行动者两类,两者均处于平等的位置。当 行动者作用于其他行动者或被其他行动者影响而呈 现出特定的角色特征时,这一过程便称为转译。网 络是由行动者之间通过行动产生的联系所形成的, 行动者行动越频繁,网络就越复杂。Callon(卡伦) 强调,行动者为实现自身特定目标,可以通过建立一 个强制通行点(ObligatoryPassagePoint,以下简称 “OPP”),筛 选 其 他 行 动 者 进 入 网 络,重 塑 网 络 形 态[32]。随着时间的推移,学者们不断将其应用于人 类学、哲学等新领域中。
在教育数字化时代,大学教师角色转换关涉的 行动者复杂多元,ANT 视角下,人、设备、制度等不 再是孤立的单一个体,而会形成一个相互交织的整 体网络。ANT 打破了人机对立的概念,为大学教师 角色 转 换 提 供 了 新 的 网 络 关 系 图 谱。 本 研 究 在 ANT 框架的基础上,尝 试 构 建 大 学 教 师 角 色 转 换 分析框架,如 图 1 所 示。人 类 行 动 者 和 非 人 行 动 者 进 入 强 制 通 行 点,在 转 译 层 面,通 过 问 题 呈 现、 利益契合、征召动员,各行动者之间不断发生联结 并进行调试变化[33],推动大学教 师 成 功 实 现 自 身 角色转换。
(二)研究对象
本研究采用“目的性抽样”方法,旨在从个案中 获得丰富详尽的描述性资料。为此,本研究选取的 研究对象为 H 省 N 学院的一位农学副教授(全文简 称为C教师),55岁,从教30余年。C教师由于从教 时间较长,经历了传统教学时代到数字化教学时代 的转变,经历了数字化教学带来的迷茫不适到逐渐 平稳掌握教学技巧的转变,在此期间,C 教师不断调 整教师角色,展现了完整的教育教学专业成长历程。 综上所述,C教师的教育故事具有代表性,能够较为 集中地反映时代变化中大学教师角色的转换,因此, 选取 C教师为本研究的对象。
(三)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用个案研究法,探索一位大学农学教 师在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自身角色的转变过程。 通过半结构化访谈来收集一手资料,以“相较于传统 教学模式,您在新型数字化教学过程中有什么不同 的感受呢?”“数字化时代您感觉自身的角色发生了 什么转变呢?”等为主要问题,请 C教师详细讲述在教 育数字化时代自身角色转换过程中真实发生的故事, 深入剖析大学教师角色的转变过程。最后结合行动 者网络理论框架,将收集到的访谈资料进行归类整 理,进而揭示教育数字化时代大学教师角色的变化。
三、教育数字化时代
C教师角色转换分析 根据 ANT 的观点,大学教师角色转换分析可 以划分为问题 呈 现、利 益 契 合 以 及 征 召 动 员 三 个 部分。
(一)问题呈现:行动者的要素识别及强制通行 点的确定
1.行动者的要素识别
大学教师角色转换网络是一个多行动者参与的 网络。通过对 C 教师访谈资料的整理与分析,以及 对相关要素的提取,可以确定大学教师为核心人类 行动者,学生、其他教师、政府、学校等主体为一般人 类行动者,课程、数字设备、网络资源、纸质学习材 料、学习观、教育改革思潮等为非人行动者,具体行 动者识别结果如表1所示。各个行动者相互影响, 共同塑造了网络样态。
2.强制通行点的确定
强制通行点是各个行动者在大学教师角色转 换网络中必须面临的节点。随着教育数字化转型, 数字技术的使用成为必然。因此,本研究将“数字 技术使用”设为强制通行点,大学教师作为核心行 动者与其他人类行动者、非人行动者共同经过“数 字技术使用”这一强制通行点,通过利益契合与征 召动员,与课程、学生、数字设备等交互作用、相互 影响,最终实现自身角色转换。
(二)利益契合:大学教师对技术的接纳与对角 色转换的感知
利益契合是指大学教师在与数字技术互动时, 联结技术使用和自身利益的需求,不断形成角色转 换认知的过程。
1.课程层面:从课本的忠实讲解者到课程的创 新者
在传统忠实取向的课程实施中,大学教师往往 是课程大纲的忠实执行者,将课程大纲奉为圭臬, 不能根据实际情况和学生需求对课程内容进行适 当调整。“在教学中,我们一般都根据课程大纲去 规划整个学期的课程安排。”因此每次在上课时,C 教师都会提前“根据教材进行备课,根据教材讲课, 根据教材布置课后作业,期末根据教材内容去安排 考试”。大数据、人工智能、VR 等现代信息技术的 出现,使得信息共享成为现实,教师和学生随时随 地都能及时了解学科前沿的成果。C 教师在上课时,“有个别学生会问一些涉及前沿新技术的问题, 然而教材具有滞后性,如果我们只按照课本讲课会 导致学生无法了解这些前沿的新技术,无法满足学 生的个性化学习的要求”。C 教师就曾推荐她的学 生观看慕课(MOOC)等平台的在线学习视频,以带 领学生进入智慧农场中亲身实践等形式满足学生 的个性化学习需求。从“根据教材备课”“根据教材 讲课”到“前沿新技术问题”“个性化学习需求”等关 键词中,我们可以看到,在与数字技术等其他非人 行动者和学生等人类行动者交互过程中,C 教师已 经意识到,迈入教育数字化时代,数据爆炸式增长, 大学教师有必要去学习掌握专业研究前沿的知识 内容,创新教学设计,为学生定制专属课程,做课程 的创新者。
2.教学层面:从集体授课者到个性化指导者
班级授课制凭借其经济高效、大规模培养人才 的优势成为大学教学组织形式的主流。“自从我任 教以来一直采用大班授课的方式上课,因为现在教 师的数量毕竟比学生要少,这样才能让更多的学生 进入课堂学到知识。”但事物都是有利弊两面,“这 肯定就难以保证每个学生的学习质量了”,因为“有 的学生会认真听讲、认真做笔记,但有的学生会低 头一直玩手机”。C教师也没办法一直去关注全体 学生的学习质量,只能“每次上课以点名的形式提 问几名学生”,以此督促学生认真听课。C 教师认 为:“班级授课的形式虽然省时高效,能够在较短时 间内将知识传授给更多的学生,但很难关注到每一 位学生,忽略了对学生的个性化指导。”随着高等教 育数字化转型的深入推进,智能技术的迅猛进步与 广泛应用促使传统教学模式发生转变,数据驱动决 策的方法为学生的个性化学习提供了科学依据,同 时也为大学教师实施因材施教提供了有力支撑。C 教师谈道:“如果未来人工智能可以在大学普遍应 用,我们可以依据大数据来分析学生的学习情况, 为他们制定个人学习规划,促使每位学生都能更好 地学习。”从 C教师的表述中可以看出,数字技术在 教学中的应用,使得大学教师的角色由集体授课者 转为个性化指导者。同时,丰富的数字化资源、多 元的虚拟学习空间使得学生可以依据个人的兴趣 和需求,自定义学习内容,调节学习步调,实现自身 的个性化发展。
3.育人层面:从传道授业者到心灵对话者
韩愈在《师说》中说道:“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 惑也。”这反映了我国教师的传统角色便是“传道受 业解惑”者。C教师在教学中一直将知识传授作为 工作的重中之重。“传统教学中,我们更关注如何 将知识教给学生。我们的工作就是把更多的知识 教给学生,期望他们青出于蓝。”虽 然 时 代 发 展 迅 速,但是随着学历竞争越来越激烈,需要学习的新 技能越来越多,许多大学生表示压力增大,“尤其是 毕业季以及考研期,学生很容易出现情绪不稳定的 情况”。这就需要教师对他们进行有意识的疏导。 此外,C教师还说道:“我们国家现在积极倡导德育 和爱国主义教育,学校也经常开展爱国主义教育活 动,学院也会通过各种正向的会议和活动引领学生 树立正确的价值取向。”由此可见,作为落实立德树 人根本任务的主要实施者,现在的教师除了作为知 识传授者,更需要做学生的心灵对话者,必须密切 关注学生的心理状态,引导学生积极健康发展。
4.自身层面:从“人机分离”的教学者到“人机 合一”的合作者
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大数据、人工智能相 继出现,这要求大学教师要重新认识自身与人工智 能的关系,实现行动者的紧密联动。在 C教师最初 教学时,“只有黑板、粉笔”。几年之后,随着电脑的 普及,“学校给每间教室都安装了投影仪”,C 教师 才开始“上网学习制作精美课件,利用互联网收集 教学资料,制作 PPT 来展示课程内容”。C 教师在 展望未来教学模式中谈道:“现在国家政策十分提 倡教育数字化转型,未来教学中一定会出现‘人机 双师型’教学模式。在未来的教学活动中,人工智 能凭借数据和算法可以帮助教师更好地了解学生、 评价学生、指导学生,我们可以和人工智能合作,共 同完成教学设计、教学实施、教学评价等任务。‘机 师’可以负责教授学生专业的理论知识。根据‘机 师’反馈的学生学习情况,我们为每位学生制定个性化的学习计划,对 学 生 实 行 精 准 化 评 估、针 对 性反馈,开 展 个 性 化 指 导。”由 此 可 见,C 教 师 非 常期待在未来的教学模式中,人机协作成为常规 教学模式。
(三)征召动员:大学教师角色转换网络联合体 的建构
征召动员是指吸引各方行动者加入进来,形成 大学教师角色转换网络联合体,如图2所示。联合 体中的各方行动者共同发力,促进大学教师在教育 数字化转型的背景下成功实现自身角色的转换。 各方行动者在网络中均处于平等地位,相互作用, 相互影响。纸质学习资源的滞后性要求大学教师 必须更新课程内容,从课本的忠实讲解者转向课程 的创新者。学生的“情绪不稳”使得大学教师更加 关注学生的心理状态,从传道授业者转向心灵对话 者。“个性化学习需求”的学习观会影响大学教师 的教学 模 式 转 变,进 而 促 进 大 学 教 师 角 色 的 转 换———从集体授课者转向个性化指导者。人工智 能等数字设备的出现倒逼大学教师从“人机分离” 的教学者转向“人机合一”的合作者。大学教师角 色转换需要网络联合体中的各方行动者相互作用、 互融共生。
四、教育数字化时代大学教师角色转换的实现 策略
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大学教师角色不断发 生变化。大学教师角色的及时转换有利于大学教 育教学质量的提升,有利于社会优质人才的培养。 现有文献中学者们大多从政府、社会、高校、文化等 宏观 角 度 空 泛 地 构 想 大 学 教 师 角 色 的 转 换 策 略[34],但教师自身的主观能动性才是教师角色转 换的决定性因素。因此本研究旨在从大学教师这 一核心行动者的角度出发,探讨与其他行动者交互 中的角色转换实现策略。
(一)转变观念,提升教师数字素养
大学教师是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大学 教师角色的转换不是靠想象便可以实现的。大学 教师的职业选择以及工作角色固然受其个人禀赋 的影响,但更受制度政策、学术文化等环境因素的 影响[35]。教育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大学教师的教 学空间发生转变,由传统的二元空间逐渐转向三元 空间。作为三元空间教学主体的大学教师必须主 动转变观念,增强数字化教学意识,提升数字素养。
这就意味着,大学教师需要了解高等教育改革的前 沿动向及成果,深入研究国家颁布的有关高等教育 的各项政策,理解数字技术为社会经济以及教育教 学带来的机遇和挑战,有主动使用数字技术的意 愿,并能将数字技术应用于日常教 学 实 践 中。此 外,大学教师需要树立终身学习的理念,培养批判 性思维,通过主动创新来重构自身的知识系统,改 变传统的思维模式。
2022年教 育 部 发 布 《教 师 数 字 素 养》行 业 标 准[36],这反映出教育数字化时代教师数字素养提 升的必要性。大学教师需要依托数字技术资源优 化教学设计,拓展和重构教学及学习环境,通过科 研整合教育和数字技术,实施数字化学业评价,提 升自身数字教学素养。面对高等教育数字化转型 中遇到的各种问题,大学教师在保障自身数字福祉 的同时,也要注重对庞大的科研数据和信息资料的 安全管理。总而言之,教育数字化转型对大学教师 队伍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教育数字化时代,大学教 师在不断积累专业领域知识之余,还需主动学习, 提升数字素养,促进自身角色的转变。
(二)协同共育,创新数字教学设计
教育数字化转型在赋予学习者更大自主权的 同时,也将原有的“人-师”单一互动转变为“人-师机”多维互动,推动了教学环境更加开放、师生关系 更加平等、育人方式更加灵活的教育教学生态的形 成。因此,大学教师作为核心行动者,需要贯彻终 身学习的理念,依托数字技术不断反思教学与科研 进程,主动参与或主持网络研修,提升自身数字领 导力。此外,大学教师还需要突破自身原有的知识 领域和认知方式,学会驾驭复杂的情境,了解并适 应自我和他人,以支持联合分布式活动的方式共同 配置混合环境,与通过数字网络所能关联到的其他 利益相关者,构建数字命运共同体。多元行动者共 育,能够激发大学教师的内在驱动力,使得大学教 师不仅要继承和创新传统意义的角色,更要不断整 合新的教师角色,在协同中实现角色升华。
在教育数字化时代,大学教师“传道受业解惑” 的角色已经发生转变,教师需要打破固有的统一教 学模式,创新教学设计。未来的教育与技术是共生 关系,始终如一的教案和“满堂灌”的传统教学方式 已经过时,新颖的教学设计更能激发学生的学习兴 趣[37]。在数字化教学中,大学教师应不断分析和 反思教学过程,制订更有针对性、灵活性的教学设 计,激发学生的学习热情,提升学生的内在学习动 力。大学教师要积极转变自身角色,以身作则,成 为反思性实践者[38],积极与学生沟通互动,为学生 提供个性化智能交互环境。同时,大学教师要重视 数字技术在教学中的应用,发挥智慧技术的教学优 势,规避其带来的伦理道德问题。
(三)以人为本,重构共生型师生关系
教育数字化转型引领未来,让教育发展提速。 正如海德格尔所言,技术之本质是“座架”,在帮助 人类解蔽事物的同时,也限制了人类,让人类自然 而然地成为技术的“持存物”[39]。“大学之道,在明 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教育数字化时代,虽然 需要强调科学的重要性,但人文的向度也不容忽 视。因此,在技术变革的时代,大学教师更要遵循 教育的基本规律,以教育家精神为价值引领,重视 育人育德和人文关怀,牢牢把握“以学生为中心”这 一不变的根本原则。在教育数字化时代,虚实交融 的教育空间虽然能满足学生的学习需求,但很难满 足学生的情感需求,大学教师要避免“唯技术论”, 树立“以人为本”的教育理念,发挥自身的主导地 位,强调学生的主体地位,在利用数字技术手段进 行个性化教学的同时,帮助学生树立正确的人生 观、价值观。同时,大学教师需要明确教育的本质 在于人(技术最终是服务于人类的),建立正确的 “人-技术-高等教育”之间的正向关系,并且密切关 注因数据分析而筛选出的“弱势学生”,保护学生隐 私,加强对这类学生的心理辅导。
平等、合作、互助的“共生”型师生关系更有助 于大学教师角色的转换。新时代的师生交互不再 是简单的单向传递,而是协同进化、共生共创的双 向沟通[40]。在传统教学模式中,教师代表着权威, 教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是等级性的,尤其在高等教 育阶段,师生矛盾是一个不容回避的现实问题[41]。
在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各种数字技术的介入, 改变了传统的师生关系。年龄较长的大学教师通 常更难学会运用新型数字设备,而高等教育阶段的 学生已经具备一定的数字素养,并且能独立地甚至 创造性地解决所面临的由众多数字技术应用带来 的难题,可见师生教学相长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突 出学生的主体地位,实现师生互动、协同共创,不仅 能够令学生“亲其师,信其道”,更能帮助大学教师 实现自身超越,树立互动性的学习观念,创新数字 化教学模式,从而推动教师生命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