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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创新生态系统视角下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影响因素组态研究
作者：龚花萍,艾承兴, 宋昊,李娜,苗田田
作者单位：南昌大学;武汉大学
关键词：创新生态系统;区域科技信息机构;共生理论;技术－组织－环境－数据框架;组态效应
【摘 要】 在全球创新时代, 科技创新由单一主体的多方竞争逐渐演化为基于创新生态系统的竞合, 在此基础 上明晰影响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的关键因素, 对于科技创新的发展具有显著意义。 从创新生态 系统视角出发, 利用共生理论解析系统, 再结合时代特性, 将传统的 ＴＯＥ 框架拓展为 ＴＯＥＤ 框架, 以构建区 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的影响因素框架, 并运用 ｆｓＱＣＡ 方法探析多重因素并发影响服务科技创新 效果的复杂因果机制与组态路径。 研究结果表明, 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受多个因素组合共同影 响, 其条件组合路径主要有 ３ 类, 且社会准备和数据安全保障作为影响服务效果的最关键因素在每一种路径中 均发挥着重要作用。
０ 引言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 ２０３５ 年远景目标纲要》 明确提出' 新时代需大力 支持地方建设区域科技创新中心' 以促进区域协调发展' 全面塑造发展新优势[１] 。 在创新驱动发展的大背景下' 国家、 产业和企业间的 “科技创新竞赛” 已不再是单一维度的竞争' 而是基于创新生态系统的竞合[２] 。 因此' 为 了更好地适应当前的创新环境' 服务于科技创新的区域科技信息机构需进一步基于创新生态系统视角来开展工作。
然而' 现有创新生态系统框架下' 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的实践虽体现了生态系统的循环性、 交互性特 征[３] ' 但存在一个关键缺口: 研究与实践中往往聚焦系统整体效能' 却忽视了内部多元要素、 单元及影响因素间 的关系划分与组合机制' 导致对服务效果的复杂因果关系认知不足。
因此' 本文从创新生态系统视角出发' 运用共生理论解析系统要素关联' 在借鉴传统技术 －组织 －环境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ｏｒｇ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 ＴＯＥ) 研究框架的基础上' 构建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的 技术－组织－环境－数据 (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ｏｒｇ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ｄａｔａ' ＴＯＥＤ) 理论分析框架' 并借助模糊集定 性比较分析 (ｆｕｚｚｙ－ｓｅｔ ｑｕａｌｉｔａｔｉｖｅ ｃｏｍｐａｒａｔｉｖｅ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ｆｓＱＣＡ) 方法系统探索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 过程中的多重影响因素组合路径。 研究旨在通过更好地解构整个创新生态内部结构' 揭示影响服务效果的关键因 素组合逻辑' 为提升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能力、 优化科技创新生态提供理论支撑与实践路径。
１ 相关研究综述
经检索中国知网数据库和 Ｗｅｂ ｏｆ Ｓｃｉｅｎｃｅ 数据库' 发现国内外相关研究内容主要集中在创新生态系统与区域 科技信息机构、 竞争情报服务科技创新以及 ＴＯＥ 理论框架三方面。
１. １ 创新生态系统与区域科技信息机构
随着先进信息与数字技术的进步' 以多主体互动关系为特征的创新生态系统逐渐成为科技发展的首选战略[４] 。 创新生态系统是指在一定区域内为促进创新活动的开展' 由围绕科技创新的各要素相互作用、 动态演化与相互依 存而形成的具有生态系统特征的网络化系统[５] 。 创新生态系统实现科技创新的过程涉及多领域的利益相关者' 而 不同主体参与科技创新的目的与方式往往并不相同。 为了更好地整合情报资源、 提供科技创新服务' 区域科技信 息机构应运而生。 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是指以集成的人才、 知识及技术资源为基础' 以竞争情报服务需求为导向' 以先进的信息技术和优越的运行管理模式为手段' 以提升区域整体竞争力为目标' 面向区域内的政府、 科技创新 型企业、 科研机构和高校等科技创新主体' 为其提供竞争情报服务的专业化决策咨询机构[３] 。 作为创新生态系统 的一个构成单元' 区域科技信息机构与其他利益相关者相互作用、 协调共生' 发挥着愈加重要的作用。 现如今' 若要在日益激烈的创新环境中取得长足发展' 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有必要全面探究自身与其他科技创新主体的互动 模式' 并基于创新生态系统视角来开展科技创新服务。
１. ２ 竞争情报服务科技创新
在当前的科技创新环境下' 竞争情报服务已成为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最主要的形式之一。 自 ２０ 世 纪起' 就有诸多国外学者针对竞争情报服务模式及系统等层面展开探索。 学者 Ｅｔｚｋｏｗｉｔｚ Ｈ 等[６] 将基于政府、 产 业、 学校三者资源共享的竞争情报服务模式称为 “三重螺旋服务模式”; 学者 Ｐｒｉｌｏｐ Ｍ 等[７] 则是基于行业服务化 与产业数据化的时代背景' 首次构建出交互式竞争情报服务化系统的框架; 而学者 Ｎｅｎｚｈｅｌｅｌｅ Ｔ Ｅ [８] 则针对企业 发展背景下的竞争情报服务开展情况进行研究' 并从中小企业视角出发探究其运行机制。 相比于国外' 国内对于 竞争情报服务科技创新效果影响因素的相关研究成果更加丰富' 分析角度与方法也更加多样。 例如' 学者宋新平 等[９－１０]基于组织核心能力视角探究了科技信息机构企业竞争情报服务的障碍因素' 后续通过深度访谈和基于扎根 理论的编码分析' 进一步得出影响全员竞争情报 ２. ０ 有效实施的关键因素; 学者刘昊来[１１] 基于复杂系统视角深入 挖掘并构建 Ｗｅｂ２. ０ 下企业竞争情报系统四大影响因素框架; 学者余建兵等[１２] 则构建出影响竞争情报服务区域科 技创新的假设模型' 并据此展开实证研究。 由此可见' 国内关于竞争情报服务科技创新效果影响因素的研究已取 得相当的进展' 并且多为企业层面的分析。
１. ３ ＴＯＥ 理论框架
与此同时' 随着科技创新被广泛地置于技术采纳与应用视角下展开研究' 为了更好地探究影响科技创新的因 素' 大量相关模型也应运而生。 在丰富的研究模型中' 由学者 Ｔｏｒｎａｔｉｚｋｙ Ｌ Ｇ 等[１３]提出的 ＴＯＥ 理论框架应用十分 广泛' 其主要研究不同技术水平、 组织架构和外部环境对技术使用效果的影响情况' 其本质可以理解为一种基于 多层次技术应用情境的综合性分析框架[１４] 。 由于 ＴＯＥ 框架具有较强的系统性和灵活性' 且已被广泛应用于企业竞 争情报系统采纳决策驱动因素研究、 科技资源开放共享平台采纳与扩散影响因素研究等相关领域的研究中[１５－１６] ' 对于本文具有较好的借鉴意义。
然而' 现有对于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的影响因素维度的相关研究仍存在以下不足: (１) 由于 对系统内各要素划分不够清晰' 现有的研究粒度较粗' 创新生态系统往往困阻于定性分析' 缺少对于整个体系中 各个单元间影响因素的定量分析' 难以从微观视角描述各要素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及其对于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的影响。 (２) 随着科技的进步' 传统的 ＴＯＥ 理论在现有大数据技术的冲击下略显片面' 在西方情 境下的应用成果对于国内相关研究的借鉴效果不甚理想' 需要更多中国情境下的研究来使其本土化、 实用化。 (３) 大多数研究侧重于探析单个主体对科技创新的净影响' 忽视了整个创新生态系统内不同主体间的协同效应与多类 因素之间的组合效应' 未能深入揭示复杂因素间交互作用对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产生的影响' 创 新性与可用性有待提高。
针对以上不足' 本文将聚焦以下研究问题展开探索: (１) 如何在创新生态系统框架下' 通过细化系统要素并 结合定量研究方法' 揭示各单元间影响因素的微观作用机制与交互关系。 (２) 如何基于中国情境与大数据技术特 征对传统 ＴＯＥ 理论进行适应性拓展' 构建契合本土实践的分析框架。 (３) 如何突破单一因素分析局限' 系统识别 创新生态系统内多主体协同效应及多类因素的组合配置模式' 进而揭示复杂因素交互作用对服务效果的影响路径。
２ 理论基础
基于上述情况' 本文进一步扩大文献调研范围' 通过系统梳理相关理论与方法' 提炼出适用于解决研究问题 的理论支撑与分析工具' 具体如下。
２. １ 共生理论引入与共生模式解构
在日趋系统化与生态化的创新环境中' 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的过程逐渐呈现出循环性、 交互性等 生态系统的特征[４] ' 以契合时代发展需求。 但从微观角度而言' 现有关于创新生态系统的研究过于注重整体全面 性' 相对忽视了对创新生态系统内部各单元和要素之间关系的细致划分' 难以从理论视角明确各要素之间、 要素 与系统之间的关系定位。 因此' 为了更好地解构整个系统' 从微观视角描述各要素彼此间的相互作用及其对服务 科技创新效果的影响' 避免单一、 孤立地研究系统中的个体' 本文引入对于系统构成单元类型划分、 多要素间共 生与协同关系分析具有良好效果的共生理论。
源于生物学界的 “共生” (ｓｙｍｂｉｏｓｉｓ) 一词最早是由德国真菌学家 ｄｅ Ｂａｒｙ Ｈ Ａ 于 １８７９ 年提出[１７] 。 １９９８ 年' 我国学者袁纯清[１８]首次将共生内涵拓展至社会科学领域' 并提出包括共生单元、 共生环境和共生介质在内的共生 三要素以及共生界面等概念' 最终形成 “共生理论”。 此后' 相关研究领域中的大多数学者都将其作为一种研究范 式来解读社会复杂现象[１９] 。 而在本文中' 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的过程可视作一个闭环创新生态系统' 共生理论则能够用于解构该创新生态系统' 将影响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的各种要素纳入统一的理 论分析框架' 并通过影响要素探究和构成特征量分析来细化研究粒度' 将其构建为由共生单元、 共生界面、 共生 介质、 共生环境与共生网络构成的完整模式 (图 １)' 以更好地研究复杂主体、 发展环境及二者间的关系' 帮助深 入解析影响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的因素。
(１) 共生单元。 共生单元是构成共生关系的基本能量生产和交换单元[１９] 以及形成共生体的基本物质条件[２０] 。创新生态系统实现科技创新的过程涉及多个共生单元' 本文将其划分为竞争情报服务生产者和竞争情报服务消费 者两类。 其中' 竞争情报服务生产者主要包括区域科技信息机构等服务主体; 竞争情报服务消费者主要包括政府、 科技创新型企业等科技创新主体。 为赋予创新生态系统更好的创新发展动力' 两类主体需具备良好的组织管理基 础与制定清晰战略目标的能力' 并拥有较高的技术水平' 从而为高质量竞争情报服务与科技创新活动的开展提供 保障。
(２) 共生界面。 共生界面是共生单元之间接触方式和机制的总和' 它是共生单元之间进行物质、 信息或能量 传导的媒介、 通道和载体' 是共生关系形成和发展的基础[２１] 。 在本文中' 即为竞争情报服务生产者与竞争情报服 务消费者之间进行各种资源传导、 交换的载体和平台' 例如竞争情报服务平台。
(３) 共生介质。 共生介质是共生单元交流的媒介' 是共生单元赖以生存的技术流、 资金流、 信息流等资 源[２２] 。 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 数据凭借其传播便利、 经济价值高等独特优势跻身重要生产要素之列' 对于科技创 新活动的开展意义重大[２３] 。 因此本文中' 在区域科技信息机构与科技创新主体间数据化流动共享的 “竞争情报” 即为共生介质。
(４) 共生环境。 共生环境是指共生模式存在与发展的外在条件[１９] ' 对共生关系的维系和优化具有重要保障作 用[２４] ' 能够为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提供外部支撑' 主要包括社会环境和政策环境等[２０] 。
(５) 共生网络。 共生网络的定义源于生态网络' 在创新生态系统中具体表现为各共生单元与要素之间协调互 动而构成的有利于知识、 信息等融合的网络[４] 。 为使研究更加明确' 本文将其定义为 “共生单元与要素之间的相 互作用关系与受该作用影响的共生模式内在环境”。
基于以上概念层面的基本关联' 下文引入并拓展 ＴＯＥ 理论' 逐步从技术驱动、 组织融合、 环境影响和数据交 互 ４ 个维度对共生理论中的共生网络进一步拆解' 分析共生单元与要素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 进而解释影响区域 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的因素。
２. ２ ＴＯＥＤ 理论分析框架构建
随着大数据时代的到来' 数据这一新的生产要素凭借其非稀缺性、 非均质性以及非排他性等特征成为科技创 新的关键战略性资源[２５] ' 作为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的基础条件' 价值日益凸显[２６] ' 但海量数据的冲击 也使得传统的 ＴＯＥ 理论显得较为片面。 因此' 本文结合时代特性' 充分考虑可能会影响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 技创新效果的因素' 将 ＴＯＥ 理论拓展为由技术、 组织、 环境和数据 ４ 个维度组成的 ＴＯＥＤ 四维理论框架。 其中' 技术层面主要探讨技术本身的特点及其与科技创新主体间的契合性' 组织层面重点关注科技创新主体与服务主体 的内部特性' 环境层面综合考量科技创新主体与服务主体的外部特性[２７] ' 数据层面则更多考虑数据资源的流畅性 与安全性[２８] 。
依据 ＴＯＥＤ 理论框架内各维度在数智时代下的相互作用关系与呈现出的不同特性' 本文通过多维度交互效应 分析' 系统解构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的复杂影响机制。 揭示数智化转型背景下 ＴＯＥＤ 理论的动态 耦合关系与涌现性特征' 阐释技术驱动、 组织融合、 环境影响和数据交互间的非线性作用路径' 并重构数据要素 驱动的 ＴＯＥＤ 理论框架' 通过质性比较分析验证传统要素 (技术、 组织与环境) 与数据要素的协同演化机理' 构 建全新的 ＴＯＥＤ 理论内涵拓展范式 (表 １)。
在此基础上' 本文结合实际情况' 从上述 ４ 个维度出发划分 ８ 个前因条件' 最终构建出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 务科技创新效果的 ＴＯＥＤ 理论分析框架 (图 ２)。
对于 ８ 个前因条件及结果变量的解释如表 ２ 所示。
综上所述' 本文将基于创新生态系统视角' 应用共生理论解析整个系统' 在此基础上描述各要素之间的相互 作用关系' 并引入 ＴＯＥＤ 理论来构建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的影响因素框架。 同时从全局出发' 描 述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多理论层次构建机制' 具体如图 ３ 所示。
２. ３ 组态分析法
在组态效应层面' 作为传统定量和定性研究方法的有效调和' 定性比较分析方法 ( ｑｕａｌｉｔａｔｉｖｅ ｃｏｍｐａｒａｔｉｖｅ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ＱＣＡ) 受到了组织和管理学领域学者的广泛关注' 其有别于传统统计技术常基于自变量相互独立来分析 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净效应和单一因果关系的处理方式' 能够从整体论的观点上解释多重并发因果导致的复杂社会 问题[４２－４３] 。 而作为 ＱＣＡ 方法的一种' 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 ( ｆｓＱＣＡ) 突破了仅能处理类别问题的局限' 可用于处理连续变量和部分隶属问题' 增强了分析的实用性和普适性[２２] ' 逐渐成为 ＱＣＡ 方法中的主流选择。 目前' ｆｓＱＣＡ 方法已被运用到区域科技创新相关研究中' 例如' 王进富等[４４] 运用 ｆｓＱＣＡ 探究多要素驱动区域创新链耦 合协调度提升的条件组态和路径; 田晓丽等[４５]立足于 ｆｓＱＣＡ 组态分析视角' 探寻中国沿海和内陆城市提升区域硬 科技创新水平的多重影响因素及驱动路径。 考虑到 ｆｓＱＣＡ 方法的适用性与可操作性较强' 且有被应用于区域科技创新领域相关研究的先例' 本文决定通 过运用 ｆｓＱＣＡ 方法探析多重因素并发影响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的复杂因果机制与组态路径' 为 ＴＯＥ 理论内涵的延伸和 ＱＣＡ 方法的跨领域应用提供一定的借鉴与参考。
３ 数据收集与信效度分析
基于前文对组态分析的论述' 具体实验流程如下。
３. １ 量表设计
本文以创新生态系统视角下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为核心' 在 ＴＯＥＤ 框架的基础上' 对照经国 内外多次验证的指标展开分析' 并对多位与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相关的工作人员展开半结构化访谈' 根据其意见来设计量表' 以保证问卷的题项设计最大程度上与事实相符。 量表测度项以及文献来源如表 ３ 所示。
３. ２ 问卷设计
为保证调查问卷的质量' 本文展开细致的文献调研与分析' 结合学者 Ｄａｗｅｓ Ｊ [６１]和学者 Ｌｏｕａｎｇｒａｔｈ Ｐ Ｉ 等[６２] 的研究' 综合信效度和可读性要求后' 决定采用 ７ 级李克特量表来设计调查问卷' 其主要包括两个部分。 第一部 分为基本信息统计' 主要包括被调研者的基本情况' 共计 ４ 个题项; 第二部分则是对影响因素的调查' 包括技术 相对优势、 兼容性等 ８ 个自变量与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这 １ 个因变量。 除了因变量' 问卷题项均 是在已有成熟量表基础上' 结合创新生态系统视角下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的特点稍作修改构建而成。 此后' 先通过预调研对所得数据优化问卷' 再通过发放优化过的正式调查问卷来获得正式调研数据' 在一定程度 上保证了问卷数据的可靠性。
３. ３ 数据收集与信效度检验
３. ３. １ 预调研与信效度检验
本文选取区域科技信息机构和其科技创新服务的目标单位 (高校、 政府、 科研机构及科技创新型企业) 中的 工作人员作为调研样本' 通过问卷星平台开展预调研工作' 共计回收问卷 ６６ 份' 其中有效问卷 ６４ 份' 并使用 ＳＰＳＳ２８. ０ 软件对问卷中的量表题目进行信效度分析。 结果显示' 本问卷题项设计有效合理' 测量结果稳定' 可进 行大范围发放。
３. ３. ２ 正式调研与信效度检验
在正式调研阶段' 共计回收问卷 ３３２ 份。 经严格筛选' 删除量表中连续选择同一选项、 填写时间过短以及未 通过质控题项的问卷共 ４９ 份' 保留有效问卷 ２８３ 份' 有效回收率达到 ８５. ２４％' 以作为后续进行数据分析的样本。
为保证正式调研问卷数据的可靠性' 本文进行了 Ｃｒｏｎｂａｃｈ'ｓ Ａｌｐｈａ 系数分析' 得到问卷整体的 Ｃｒｏｎｂａｃｈ'ｓ Ａｌｐｈａ 系数为 ０. ９５７' 远大于 ０. ９００' 且各变量内部 Ｃｒｏｎｂａｃｈ'ｓ Ａｌｐｈａ 系数也均大于 ０. ９００' 表明量表题项具有良 好的信度。 除此之外' 本文通过将所有相关题项变量导入 ＳＰＳＳ２８. ０ 来进一步检验效度。 经计算' 得出 ＫＭＯ 值为 ０. ９２９' Ｂａｒｔｌｅｔｔ 球形度检验的 Ｓｉｇ 值为 ０. ０００' 说明变量之间相关关系显著' 该数据非常适合用于因子分析。
４ 组态分析
考虑到在实际情况中服务效果往往受到多因素组合影响' 而不单是受到一个因素的作用' 本文选取技术相对 优势、 兼容性、 前沿战略意识、 高层管理支持、 政府政策支持、 社会准备、 数据开放共享、 数据安全保障为前因 变量' 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为结果变量' 并运用 ｆｓＱＣＡ４. ０ 软件进行组态分析' 判断前因变量中 是否存在某些组合能对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产生影响。
４. １ 数据校准与必要条件分析
在进行组态分析前' 需完成李克特量表的数据校准。 现有研究表明' 对于 ７ 级李克特量表可使用 ７' ４' １ 作校准阈值' 故本文采用 ７ (完全隶属)' ４ (交叉点)' １ (完全不隶属) 的标准进行数据校准[６３] 。 此外' 还需对每 个前因变量的必要性进行检验' 判断某一条件是否构成结果实现的必要条件。 通过对各变量进行单项前因的必要 性条件分析' 发现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的各前因条件的一致性水平均低于 ０. ９００' 即不存在必要条 件[６４] ' 结果如表 ４ 所示。
４. ２ 真值表构建
数据校准后' 需进一步构建真值表' 表中原始一致性的临界值通常不低于 ０. ７５０' 本文真值表中各组态的一致 性和 ＰＲＩ 一致性偏高' 因此参考一致性和 ＰＲＩ 一致性的自然隔断' 使用截断值代替门槛值' 并根据 Ｆｉｓｓ Ｐ Ｃ [６５] 、 Ｒａｇｉｎ Ｃ Ｃ [６６]的建议与其他已有的相关研究' 将一致性阈值设置为 ０. ９００' ＰＲＩ 一致性阈值设置为 ０. ８５０' 再根据 本文案例数将可接受案例数设置为 ３。
４. ３ 组态分析
注: ●代表核心条件存在; ●代表边缘条件存在; “空白” 代表条件可存在也可不存在。 ＣＡ、 ＣＢ、 ＣＬ 为三类组态的类 型名称。
根据表 ５ 可知' 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的影响因素组态的总体一致性为 ０. ９６６' 总体覆盖度为 ０. ７０１' 表明 ５ 种组态路径的集合对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具备强解释力度。 基于上述分析结果' 本 文针对 ５ 种组态路径进行详细分析。 其中' 按照核心条件的分布' 组态 ＣＡ 自成一类' 组态 ＣＢ１ 和组态 ＣＢ２ 归为 一类' 组态 ＣＬ１ 和组态 ＣＬ２ 归为一类' 它们分别构成了二阶等价组态' 具体如下:
类型一 (ＣＡ): 社会与安全保障下的组织优化型 (ＱＹ∗ＧＣ∗ＳＨ∗ＡＱ)' 表明高前沿战略意识∗高高层管理 支持∗高社会准备∗高数据安全保障→高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 其由高前沿战略意识、 高高层管 理支持、 高社会准备和高数据安全保障 ４ 个核心条件' 以及高技术相对优势与高兼容性 ２ 个边缘条件构成' 说明 区域科技信息机构在获得良好社会准备、 目标单位高层管理支持的前提下' 若拥有较高的前沿战略意识与数据安 全保障能力' 再辅以强优势、 高兼容性的技术与服务' 即可实现高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 组态 ＣＡ 一致性为 ０. ９７２' 原始覆盖度为 ０. ６２６' 净覆盖率为 ０. ０２７' 意味着该类型覆盖了 ６２. ６０％的案例' 其中 ２. ７０％的案 例仅能被该组态类型所解释。
类型二 (ＣＢ): 社会与安全保障下的数据驱动型 (ＳＨ∗ＫＦ∗ＡＱ)' 表明高社会准备∗高数据开放共享∗高数 据安全保障→高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 组态 ＣＢ１ 和 ＣＢ２ 共用社会准备、 数据开放共享、 数据安全 保障这 ３ 个核心条件和技术相对优势、 兼容性、 政府政策支持这 ３ 个边缘条件' 仅在边缘条件高前沿战略意识和 高高层管理支持上存在替代关系。 ＣＢ１ 的边缘条件为高技术相对优势、 高兼容性、 高前沿战略意识、 高政府政策 支持' 即表明除了上述 ３ 个核心条件之外' 还需关注技术相对优势、 兼容性、 前沿战略意识、 政府政策支持这 ４ 个边缘条件' 从而更有助于高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的实现。 该组态覆盖了 ６０. ６０％的案例' 其中 １. ７０％的案例仅能被该组态解释。 ＣＢ２ 的边缘条件为高技术相对优势、 高兼容性、 高高层管理支持、 高政府政策 支持' 亦表明了这 ４ 个边缘条件带给服务效果的附加效应。 该组态覆盖了 ６０. ４０％的案例' 其中 １. ５０％的案例仅能 被该组态解释。
类型三 (ＣＬ): 社会支持下的数据与组织协调型 (ＱＹ∗ＧＣ∗ＳＨ∗ＫＦ∗ＡＱ)' 表明高前沿战略意识∗高高层 管理支持∗高社会准备∗高数据开放共享∗高数据安全保障→高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 组态 ＣＬ１ 和 ＣＬ２ 共用 ５ 个核心条件' ＣＬ１ 的边缘条件为高兼容性' 即表明除了上述 ５ 个核心条件之外' 还需关注区域科技 信息机构提供的科技创新服务与目标单位现有条件的兼容性' 以更好实现高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 该组态覆盖了 ６２％的案例' 其中 ２. １０％的案例仅能被该组态解释。 ＣＬ２ 的边缘条件为高技术相对优势和高政府政 策支持' 亦表明了这 ２ 个边缘条件带给服务效果的附加效应。 该组态覆盖了 ６２％的案例' 其中 ２. ２０％的案例仅能 被该组态解释。
４. ４ 稳健性检验
现有 ｆｓＱＣＡ 方法的稳健性检验主要有 ３ 种' 即调整一致性阈值、 调整 ＰＲＩ 一致性、 对案例进行抽样多次检 验[６４] 。 综合考虑创新视角和数据特征等因素后' 选择调整一致性阈值至 ０. ９５０ 来进行稳健性检验。 调整前后组态 结果相同' 表明研究结果具有稳健性。
５ 结论与建议
５. １ 研究结论
本文基于创新生态系统视角构建 ＴＯＥＤ 理论分析框架' 在此基础上运用 ｆｓＱＣＡ 方法' 从技术、 组织、 环境、 数据 ４ 个维度及其 ８ 个前因条件入手' 探讨了其对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的协同影响机制' 主要结 论如下:
(１) 在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的过程中' 社会准备和数据安全保障是影响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 技创新效果的最关键因素' 二者在 ３ 类组态中均是核心条件' 在服务生态中发挥着 “土壤” 与 “基石” 的重要作 用' 为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提供了稳定的服务条件。 相对而言' 技术相对优势、 兼容性以及政府政策支持虽然对服 务效果有所贡献' 但均非决定性因素' 只作为边缘条件出现在条件组态中。
社会准备是指社会的人才资源和大众对该服务的态度。 一方面' 区域科技信息机构若想使自身的科技创新服 务被科技创新主体广泛、 顺利地应用与传播' 需要一套完备可靠的高素质科技创新人才培养体系作为基础' 来为 其提供源源不断的竞争情报人才储备' 进而壮大科技创新服务人才队伍' 从根源上提高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 技创新效果。 另一方面' 若欲使得区域科技信息机构的科技创新服务更加顺利地融入目标单位当中' 并为其所利 用' 需要该服务本身被社会大众广泛地理解与认可' 否则目标单位很难将其采用' 更难以进一步推广。 而社会大 众对于此类信息服务的接受程度与其自身信息素养息息相关' 相关部门需对此加以关注与培养。
此外' 在互联网与新兴科学技术迅猛发展并深度应用的时代背景下' 数据正逐渐成为驱动区域创新发展的新 动力' 对于科技创新服务和科技创新活动的开展意义重大。 而一项服务技术是否具有较高的保密性、 是否能够确 保相关数据的完整和安全' 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目标单位是否对该服务进行采纳与应用。 换而言之' 区域科技信 息机构对目标单位数据资源的保密性越高' 安全保障服务越专业' 越有利于科技创新服务效果的提升。
(２) 从 ３ 类组态路径看' 三者在当前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的过程中所发挥的作用相当。 从微观角 度来看' 除去共有的核心条件' 组态 ＣＡ 类主要受前沿战略意识、 高层管理支持这两个组织类因素的影响' 组态 ＣＢ 类主要受数据开放共享这一数据类因素的影响。 而组态 ＣＬ 类是组态 ＣＡ 类和组态 ＣＢ 类的综合型路径' 其核 心条件不仅包括共有条件社会准备和数据安全保障' 还包括前沿战略意识、 高层管理支持这两个组织类因素以及 数据开放共享这一数据类因素' 皆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的效果。 此外' 组态 ＣＢ 类 下的两种路径原始覆盖度最低' 说明在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的过程中社会准备、 数据开放共享与数据 安全保障的综合性加持作用有待进一步强化。
(３) 在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的过程中' 高服务效果的实现具有多重并发性' 往往需要多个前因条 件的组合与联动' 而不是简单依赖于某个单个前因条件的支持。 具体而言' 高服务效果受到技术、 组织、 环境和 数据 ４ 个维度的 ８ 个前因条件的组合影响' 是技术相对优势、 兼容性、 前沿战略意识、 高层管理支持、 政府政策 支持、 社会准备、 数据开放共享及数据安全保障中多个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此外' 高服务效果的实现遵循着 “殊途同归” 原则' 服务科技创新效果主要受到组态 ＣＡ 类、 组态 ＣＢ 类和组态 ＣＬ 类的影响' 三者所包含的前因 条件有所不同' 但通过上述三类组态均能实现高科技创新服务效果。 另外' 上述三类所包含的 ５ 种组态路径的原 始覆盖度均大于 ６０％' 其唯一覆盖度却均小于 ３％' 这就表明高服务效果可以通过多种不同的路径来实现' 并不是 简单地依赖于某一种或少数几种路径。 由此可知' 高服务效果的实现具备 “互补” 特性' 上述 ８ 个前因条件间存 在一定的替代作用' 在某些条件上不具有优势的区域科技信息机构也可以凭借其他方面的优势实现高服务效果。
５. ２ 研究建议
在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的过程中' 区域科技信息机构需基于创新生态系统视角' 注重多因素的组 合和与科技创新主体的联动' 着重从社会准备、 数据安全保障、 数据开放共享、 前沿战略意识以及高层管理支持 ５ 个方面入手' 并且有意识地发挥自身优势' 有目的地按照可实现高服务效果的路径进行服务优化与完善。 具体而 言' 应该重点关注以下几点:
(１) 着重完善社会准备' 加强数据安全保障。 区域科技信息机构科技创新服务的推广应用及其高服务效果的 实现' 不仅需要体系化的服务生态与来自社会的稳定支持' 对于服务本身的安全性也有着较高的要求。 因此' 针 对社会准备的完善' 政府应着手提高社会大众信息素养的普遍水平' 推动社会和媒体加强对于区域科技信息机构 服务科技创新的了解与认识' 引领社会大众更加正确地看待该服务' 从而推动该服务的应用与传播。 此外' 应加 快整合科技创新资源' 着手建设更完善的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人才培养体系' 为高服务效果的实现提供人力资源基础与支持。 针对数据安全保障的加强' 区域科技信息机构应着重从技术与管理制度这两个方面入手 来确保数据资源的安全。 一方面' 区域科技信息机构在为目标单位提供精准化数据资源的同时' 需充分了解目标 单位对数据的保密性与私密化要求' 严格按照要求对服务过程中产生的数据进行加工与保密' 并加强对数据加密 技术、 安全存储技术、 数据脱敏技术等数据安全技术的研发和应用' 从技术层面避免数据的泄露、 滥用和破坏' 保证其合法合规使用; 另一方面' 区域科技信息机构应针对潜在的外在干扰因素制定一系列标准化预防方案以提 高抗风险能力' 从管理制度层面避免数据受到各种形式上的干扰和破坏' 保证其在遇到外部攻击时能够降低服务 应用风险、 迅速处理问题。
(２) 提升前沿战略意识' 获取高层管理支持' 推动数据开放共享。 首先' 区域科技信息机构须拥有更加前沿 的战略眼光' 加大对前沿技术研究的战略资源投入' 培养具有前瞻性和创新能力的管理团队。 在进行应用设计与 未来发展战略选择时' 应全面了解目标单位的具体业务流程及其运行情况' 并在此基础上积极应用聚类算法、 知 识图谱等量化分析工具' 开展前沿技术发展趋势分析' 提出能够解决其实际问题、 响应其真实需求的高质量服务 方案' 以更低的成本实现目标单位更高的价值期望' 更充分地展现出该服务的创新优势。 其次' 应逐步细化用户 服务保障条件' 积极提升服务保障水平' 并通过引入大数据、 人工智能、 云服务、 区块链等新兴技术提高自身技 术研发力量与技术服务水平' 以增强目标单位的高层管理者对于该服务的信任度与认可度' 从而更好地获得高层 管理支持' 提高该服务的采纳率。 最后' 应在数据合法合规使用的前提下加大数据开放共享力度' 致力于打破信 息壁垒' 以便更好地掌握国际前沿技术热点' 同时推动科技创新服务应用标准的统一' 建立更完善的科技创新服 务链条' 从而实现信息资源共享与科技创新链上下游的信息同步' 提高信息流畅度' 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 推动 创新生态系统中各共生单元良性发展。
(３) 根据 “殊途同归” 原则与 “互补” 特性' 在某些条件上不具有优势且无法全面发展的区域科技信息机构 可以针对性地选择与自身切实情况相契合的条件路径开展未来规划以及实行专项发展' 从而发挥自身优势' 实现 较好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 例如' 对于无法精确、 及时地获取国际前沿技术热点或是未能实现创新链上下游信息 同步从而导致信息流畅度不高的区域科技信息机构' 则可以根据 “社会与安全保障下的组织优化型” 这一条件路 径的具体要求进行针对性强化' 致力于培养自身前沿战略意识' 从多方面入手获取目标单位高层的支持' 努力提 升公众认可度' 并满足目标单位对于数据保密性与安全性的要求' 以实现高服务效果。
鉴于创新生态系统视角下区域科技信息机构服务科技创新效果的影响因素研究是一个较新的研究视角' 可供 查阅和借鉴的资料有限' 因此本文在探究影响因素时' 除了考虑创新生态系统鲜明的系统性与共生性等特点以及 各要素之间相互作用与发展过程中可能存在的影响因素之外' 还采用了与竞争情报服务进行类比迁移的方法' 未 来可以考虑结合社会网络分析、 粗糙集理论与灰色关联分析等方法对指标体系进行凝练与优化' 并采用层次分析、 决策实验室分析等方法来进一步量化指标体系并确定指标权重' 从而更好地对服务效果作出评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