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人职业教育研究热点及发展趋势
【摘要】以CNKI所收录的残疾人职业教育相关文献为研究对象，利用Bicomb和SPSS软件对473篇与残疾人职业教育相关的文献进行可视化计量分析，以探测该领域研究热点分布及发展趋势。结果表明，我国残疾人职业教育研究热点主要集中在职业教育、听觉障碍学生、残疾人、残疾人教育、特教学校、课程、专业设置、高等职业教育等方面。研究领域呈现四大趋势：残疾人职业教育研究从宏观向中观转变;中等职业教育与高等职业教育逐渐贯通;研究对象多集中于视觉障碍、听觉障碍和智力障碍三类残疾学生;残疾人职业教育内涵不断丰富。
【关键词】残疾人职业教育;研究热点;发展趋势
前言
残疾人职业教育是我国教育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加快发展残疾人职业教育事业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背景下时代的呼唤，也是提升残疾人综合素质、实现人生价值的必然选择。2010年发布的《国家中长期教育与改革发展纲要》提出“全面提高残疾儿童少年义务教育普及水平，大力推进残疾人职业教育”,强调“加强残疾儿童职业技能和就业能力培养”。2014年国务院印发了《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全面部署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特殊教育作为现代职业教育的组成部分，同样需得到关注和重视。在此背景下，探究残疾人职业教育研究的热点，明确残疾人职业教育发展方向，具有重要意义[1]。随着信息化、数字化时代的到来，信息可视化技术得到快速发展和应用，其中科学知识图谱技术能够利用直观图像呈现前沿领域和学科知识的信息交汇聚点，从不同层面展现某一领域或学科发展的概况，便于人们全面审视其学科结构以及研究热点和重点等[2]。为此，本文借助知识图谱技术对残疾人职业教育研究领域的成果进行关键词共词分析并绘制残疾人职业教育研究的知识图谱，使职业教育研究领域的热点以可视化的方式呈现，明确残疾人职业教育的方向和趋势。
1.资料来源
研究采用标准检索的方法，在中国知网总库中查找主题词为“残疾人”并含“职业教育”，以及从属残疾人大类下的各类残疾群体，例如“盲人”“智障生”“聋生”等相关关键词分别并含“职业教育”的科研文献，检索控制条件中对文献的年代不限定，检索时间为2018年5月15日，去除会议纪实、会议评述、招聘启事、通知公告、学校简介等非规范性文献和重复文献后，最后确定有效文献为473篇，各年度详细数据如图1所示(2018年9篇，图1中的54篇为预测值)。将有效文献中不同刊物来源含义相同或相近的关键词进行标准化处理，如将弱智、智力残疾、智力低下和智力障碍统一合并为智力障碍;听障学生、听障生和聋生统一合并为听觉障碍学生(图表加工中，缩写为听障);特殊教育学校、特校和特教学校统一合并为特殊教育学校(图表加工中，缩写为特教学校);高职和高等职业教育合并为高等职业教育。
从图1可以看到，残疾人职业教育研究的文献数量呈上升的总趋势。2007年之后，文献刊发数量呈现稳步增长趋势，尤其在2013—2015年间，文献刊发数量出现巨大增幅，到达顶峰。由此可见，该领域越来越受到广大学者和专家的关注，具有良好的发展前景。
2.研究方法
2.1高频关键词统计及分析
利用Bicomb共词分析软件对所选文献进行关键词统计。473篇文献的总关键词为1356个，标准化后进行词频统计分析。根据普莱斯计算公式M=0.749Nmax来确定关键词的阈值，M代表高频阈值，Nmax代表文献被引用频次的最高值[3]。在所选文献中文献被引用频次的最高值是165，即Nmax=165，然后利用公式计算出M=0.749165=9.621，所以将9确定为高频关键词的最低频次，选取频次大于或者等于9的关键词作为高频关键词，结果见表1。
表1中的23个高频关键词，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我国残疾人职业教育研究领域的集中热点。处于前十位的关键词的词频均大于20，分别是职业教育(165)、残疾人(123)、听觉障碍(91)、残疾人教育(50)、智力障碍(43)、聋校(42)、特殊教育学校(40)、课程(31)、专业设置(28)、高等职业教育(27)，其余的高频关键词中，中等职业教育(12)、盲人按摩(12)、校企合作(12)、盲校(11)、职业训练(10)、现状(10)、社会适应能力(10)、问题(10)、培智学校(9)、职业意识(9)等频次均大于9。上述结果初步表明，残疾人职业教育的课程和专业设置、听觉障碍和智力障碍学生职业教育，已经成为残疾人职业教育的主要热点领域，同时，视觉障碍群体的职业教育也越来越受到研究者的关注。
2.2高频关键词聚类分析
为了更直观地展示关键词间的关系，用Bicomb共词分析软件对23个高频关键词进行共词分析，生成词篇矩阵，将该矩阵导入SPSS20.0，生成23个高频关键词的聚类分析树状图，如图2所示。
根据图2中聚类的类团的连线距离远近，将聚类结果归为三类。种类一为以听觉障碍学生为主要对象的残疾人职业教育现状的研究，具体由三个小分类构成：小类1为聋校的专业设置研究，包括听觉障碍、聋校、特殊教育学校、专业设置4个关键词;小类2为残疾人中等职业教育课程以及社会适应能力的研究，包括职业教育、残疾人、残疾人教育、课程、中等职业教育、社会适应能力6个关键词;小类3为残疾人高等职业教育研究，包括对策、问题、现状、高等职业教育、校企合作5个关键词。种类二为培智学校及智力障碍学生就业相关研究，包括职业训练、职业意识、智力障碍、培智学校、就业、残疾人就业6个关键词。种类三为盲人职业教育研究，包括盲人按摩、盲校两个关键词。
2.3高频关键词的Ochiai系数相似矩阵分析
高频关键词的Ochiai系数相似分析时，相似矩阵中的数字表明数据间的相似性，其数值越接近1，表明两个关键词间的距离越近，相似度越大;反之，则表明关键词之间的距离越大，相似度越小。将词篇矩阵导入SPSS20.0，生成高频关键词的Ochiai相似矩阵，结果如表2所示。
从表2可以看出，各个关键词距离职业教育由近及远的顺序依次为：残疾人(0.379)、听觉障碍(0.247)、残疾人教育(0.257)、智力障碍(0.201)、聋校(0.205)、特殊教育学校(0.205)、课程(0.154)。它揭示出，职业教育与残疾人的联系最为紧密;听觉障碍、残疾人教育、智力障碍、聋校与职业教育联系较为紧密;聋校、特殊教育学校、残疾学生与职业教育的联系较松散;相对而言，课程与职业教育的联系最为松散。结果初步说明，刊发的大多数文献，将残疾人与职业教育结合在一起进行研究，残疾人教育已经成为职业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残疾人职业教育研究中，既要关注听觉障碍学生、聋校和智力障碍学生这些主要的研究对象，又要加强对职业教育中课程、专业设置等中观要素的研究。
2.4残疾人职业教育研究的可视化
呈现利用SPSS20.0对23个关键词构成的相似矩阵进行多维尺度分析，绘制出我国残疾人职业教育研究的可视化热点知识图谱，如图3所示。
图3展示的战略坐标中，各个小圆圈代表相应关键词所处的位置，圆圈间的空间距离越近，表明他们间的关系越紧密;反之，则关系较疏远。圆圈距离战略坐标中心点越近，其所代表的关键词的影响力越大。从图3可以看出，残疾人中高等职业教育研究(领域一)主要位于第一象限，其中“高等职业教育”与“现状”“问题”“对策”“残疾人”间的空间距离较近，“校企合作”和“课程”距离较近，其与“中等职业教育”的空间距离较远。结果表明，残疾人中高等职业教育研究向来重视现状问题、校企合作和校本课程开发研究，在这些领域刊发了大量的研究文献，取得了较多的研究成果;结果同时还说明，该研究领域中关键词的分布不集中，各个关键词所构成的研究领域间的主题结构松散，尚未形成研究体系。以听觉障碍为主要对象的残疾人职业教育研究(领域一)主要位于第二象限，只有少数关键词落于第三象限。关键词“职业意识”处于研究的中心位置，且与“特殊教育学校”“专业设置”“听觉障碍”“残疾人教育”的空间距离较近，聚合度高，表明残疾人职业意识问题在残疾人职业教育中具有较大的潜在重要性。培智学校以及智力障碍学生就业研究(领域二)中，关键词“智力障碍”“培智学校”联系紧密，位于第三象限，而关键词“就业”落于第四象限。结果说明，智力障碍学生就业研究尚未成熟，但已有研究者对此问题进行了关注，相关的机构如上海市长宁区初级职业技术学校、北京市宣武培智中心等，正在进行实践研究，未来具有较大的发展空间。处于第四象限的盲人专业按摩研究(领域三)，因其专业性强，研究需持谨慎态度。
3.残疾人职业教育研究的发展趋势
3.1研究从宏观向中观转变
图3中，构成领域一的部分关键词，“现状”“问题”“对策”位于第一象限，距离中心点较远，而其余的关键词“课程”“专业设置”“职业意识”处于第二象限，距离中心点较近。它揭示出残疾人职业教育研究逐渐从基于现状、宏观问题的描述分析，向残疾人职业教育中存在的具体问题，例如课程、专业设置、教育模式、职业意识等中观层面转变。
随着时代的要求，残疾人职业教育办学规模发展迅速，但是，在发展的过程中仍面临着层次不高、专业课程单一、师资力量不足、就业范围狭窄等问题[4]。研究者针对残疾人职业教育发展中的问题在不同的中观层面进行了探索和研究：首先，在课程方面，要求完善义务教育阶段职业教育的课程设置，选择适性化课程。在尊重学生个体差异性和市场选择性的基础上，设计出课程开发的流程图，提倡通过职业分析和测评，为学生选择恰当的课程模式和课程文件[5]。结合地方本土特色，开发适于本校的职业教育课程体系，打造特色学校[6]。其次，在专业设置方面，提倡尊重学生差异性和市场选择性，比如天津理工大学聋人学院设置了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和艺术设计专业;北京联合大学特殊教育学院设置了艺术设计、园林、针灸推拿、计算机科学与技术、音乐表演等专业;长春大学特殊教育学院设置了艺术设计、绘画、会计、动画、针灸推拿等专业;长沙特殊教育职业学院设置了广告艺术设计和园林专业[7]。再次，在教育模式方面，基于残疾人职业教育对象的差异性、教学内容的实践性和教学评价的发展性，以“从学校到工作”理念指导下的校企合作模式得到广泛推广与应用;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背景下，提出建设符合我国国情的准备式与支持式职业教育模式[8]。最后，加强职业意识，培养职业道德建设，既可以有助于提升残疾人职业素养，又可以帮助残疾人适应当今市场经济形势和拓宽就业渠道。
3.2中等职业教育与高等职业教育逐渐贯通
从图3的领域三可以看出，“高等职业教育”与“现状”“对策”“问题”“残疾人”“校企合作”“课程”等关键词间的空间距离较近，聚合度较高，而“中等职业教育”与其他关键词间的空间距离则相反，不仅空间距离较远，而且相对较独立，处于本研究领域的偏远地位，与其他关键词间的聚合度较低。结果说明，残疾人高等职业教育研究相对中等职业教育研究而言，更受到广大研究者的关注。残疾人中等职业教育研究所处的地位比较边缘化，主要在于残疾人中高等职业教育的衔接体系尚未完善，今后的研究应该更多关注残疾人中高等职业教育的贯通与协同发展。
目前，残疾人中等职业教育是基于初中教育而实施的高中阶段的义务教育，招收对象多为特殊教育学校的毕业生，目标为培养生产管理等一线技术人员。而残疾人高等职业教育以具有高中文化水平的残疾人为招生对象，培养目标为生产、管理、经营等工作岗位的高级技能型和应用型人才。残疾人中等和高等职业教育在培养本质上虽然具有相同之处，都是对学生职业技术能力的训练和培养，但是，它们对于培养的社会人才结构的层次化，培养目标的定位上存在较大的差异。在中等职业教育和高等职业教育快速发展的背景下，为了促进二者协调共进，2011年教育部印发了《关于推进中等和高等职业教育协调发展的指导意见》，从制度上加强了对中高等职业教育衔接的重视[9]。由于残疾群体的特殊性，残疾人中高等职业教育衔接，不仅是适应职业教育发展和社会发展的必然选择，更是发展残疾人自身，实现人生价值的现实需求。当前，残疾人中高等职业教育衔接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制度层面、内容层面和人文层面。在制度层面上，研究围绕残疾人职业教育的学制和招生考试改革研究，致力于探索出灵活有效的学制衔接方式和招生考试制度;在内容层面上，研究主张设置建立统一的课程标准，实施模块化教学，开设特色专业目录，加强校企联合等;在人文层面上，提倡消除对残疾人的社会认知偏差，残疾者要自尊、自立、自爱，社会健全人士也要关爱和接纳残疾者，政府和社会要多给予残疾者以庇护性就业的机会。
3.3研究对象多围绕听觉障碍、视觉障碍和智力障碍三类残疾学生展开
从图3可以看出，残疾人职业教育研究热点图谱中出现的研究对象主要为听觉障碍、视觉障碍、智力障碍三大类残疾学生。具体而言，领域一中“听觉障碍”位于第二象限，且与领域内其他关键词距离较近，“聋校”也位于临近纵轴的位置;领域二中的“智力障碍”位于临近纵轴的位置;领域三中“盲校”位于紧邻横轴的位置。这些结果说明，残疾人职业教育研究多围绕视觉障碍、听觉障碍和智力障碍三类残疾学生展开。从另一角度还可以看出残疾人职业教育关注对象的变化，听觉障碍者的职业教育研究(领域二)领域所构成的关键词，大多数位于第二象限，关键词空间距离也较近，而“智力障碍学生”“智力障碍”“培智学校”等关键词位于第三象限，“盲人按摩”“盲校”(领域三)等关键词位于第四象限。它表明，视觉障碍、听觉障碍和智力障碍三类残疾学生的职业教育研究，从最初以听觉障碍学生为主要对象的职业教育，逐渐向以智力障碍和视觉障碍学生为主要对象的职业教育扩展。
残疾人职业教育更多地关注听觉障碍学生，主要原因在于听觉障碍的学生，虽然听觉受损，但是他们的视觉代偿性较好，生活自理能力较强、专业局限性小，适合学习美术手工、服装设计、园林等专业。现有研究首先抓住听觉障碍者的优点，探索适于听觉障碍学生的职业教育的教材教法、课程和专业设置;其次，针对听觉障碍学生身心发展特点，提出了项目教学法，并设计了项目教学法的流程，建构了具体操作的模式[10];再次，在分析现有聋校教材的基础上，以夯实基础、挖掘潜能和促进听觉障碍学生和普通学生同步发展为主要要素，将教材与学生生活相结合，开发聋校语文校本课程[11];最后，探讨了听觉障碍学生服装专业、动漫专业、古建筑绘画专业和园艺技术专业的有效设置，构建了听障学生服装设计的“三位一体”课程，并结合相应的专业设置对聋校语文教材进行了二次开发。在听觉障碍学生职业教育研究得到广泛关注的同时，智力障碍学生和视觉障碍学生的职业教育也不断引起研究者的重视。例如，北京市宣武培智中心坚持对大龄智力障碍学生进行职业康复训练研究，提高其就业技能和融入社会的能力[12];上海市长宁区初级职业技术学校对智力障碍学生进行烹饪专业校本课程开发及完善，使烹饪课程教材更具针对性、直观性和综合性[13]。对智力障碍者的就业模式研究，不仅着眼于积极学习、引进西方支持性就业模式[14-16]，更注重探索该模式对我国智力障碍者职业教育的借鉴意义与作用[17]。对视觉障碍者职业教育的研究多集中于盲人按摩专业课程设置研究、中医推拿按摩手法研究、盲人按摩技能教学研究等，也有研究尝试将盲校义务教育阶段课程进行整合，以提高教学效率，培养综合性人才[18]。
3.4残疾人职业教育内涵不断丰富
从图3中可以看到，“就业”与“职业教育”的空间距离较近，联系较为紧密，而“残疾人就业”与“职业教育”分属两个领域，空间距离较远。领域一中“社会适应能力”与“聋校”“听觉障碍”(听障)空间距离较近。上述结果表明，残疾人职业教育大多以就业为导向，以实现就业为目标。对于处于特殊群体的残疾人，尤其是中重度残疾人而言，职业教育力图打破“职业教育即就业教育”的传统观念，使职业教育更具人文精神，将发展残疾学生基本生活能力、实现全面康复、提高生活质量作为残疾人职业教育的重要内容[19]。
随着残疾人职业教育内涵的不断丰富，残疾人职业教育研究更关注于残疾人自身，不仅仅单纯着眼于以市场为导向，而是更强调尊重学生能力，开发、探索既符合残疾学生能力，又有价值的教学项目。研究指出，首先，残疾人职业教育不仅服务于学生就业，更重要的是改善残疾学生的机体功能、满足个体的康复需要，提高生活自理能力和社会适应能力，带动其职业能力的潜在发展。其次，残疾人多元职业教育课程研究，既要注重课程模式与市场和职业岗位相对接，又要注重课程模式与学生生存发展和终身学习对接。多元课程着眼于发挥智力障碍学生的潜能，促进多元智能的开发。再次，素质教育体系是残疾人职业人才培养中的重要一环，在提高职业能力的同时，还要加强社会适应能力和思想道德水平，全面提高残疾人的综合素质[20]。因此，残疾人职业教育目标不应该仅局限于提高残疾人的就业机会，实现就业，更应该注重促进残疾学生的机能康复，提高生活自理能力和发展综合素质。
4.总结与展望
综上所述，我国残疾人职业教育问题研究主要集中于中高等职业教育、残疾人职业教育现状与对策、残疾人职业教育课程与专业设置等领域。可视化图谱可以预见残疾人职业教育研究的趋势是残疾人职业教育研究从宏观向中观转变;中高等职业教育逐渐贯通，衔接问题得以重视;研究对象多集中于视觉障碍、听觉障碍和智力障碍三大类学生，尤其以视觉障碍学生为主;残疾人职业教育内涵不断丰富，逐渐打破职业教育即就业教育的观念。此外，研究中知识图谱反映出来的以下问题值得研究者深思和关注。
4.1残疾人高等职业教育的法制保障亟待完善和强化
法制对于维持和控制社会秩序、捍卫和保护公平正义、保障和维护权利自由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残疾人职业教育的发展同样需要强有力的法制的保障和支持。但是，从知识图谱可以发现，学术界对残疾人职业教育立法研究的关注度不足。国内学者对残疾人职业教育立法的研究虽然已初步形成了体系和规模，但是，残疾人职业教育立法层次偏低，缺乏有机融合和衔接，未能够依据残疾人的特点制定明确和可操作性的规定等缺陷依然较为突出。我国残疾人教育法律的方针是保障义务教育，大力发展职业教育，逐步发展高级中等以上教育。教育发展方针严重倾斜于义务教育和中等职业教育阶段，高等职业教育阶段被边缘化[21]。这些不足已经制约和阻碍了我国残疾人职业教育的发展质量。为此呼吁研究者在分析、探讨目前相关立法不足与缺陷的基础上，借鉴其他发达国家，例如美国、德国、日本等残疾人职业教育立法制度较为完善的国家的经验，并结合我国国情和残疾人的特点，构建出具有中国特色的残疾人职业教育，尤其是高等职业教育的法制体系和相关原则，以规范我国残疾人职业教育，保障质量提升和健康发展。
4.2凸显智力障碍者职业教育的人职匹配性
残疾人职业教育的对象是残疾人，这是与普通职业教育面向健全人群的最大的区别。但是，残疾人的类型多种多样，从可视化图谱中可以看出，我国目前残疾人职业教育的对象主要集中在视觉障碍、听觉障碍和智力障碍三大类学生，尤其以听觉障碍学生的职业教育研究最多，原因主要有两个方面：首先，听觉障碍学生与健全学生的身心差异较小;其次，我国听觉障碍学生的职业教育研究起步较早，历史较为悠久。以智力障碍学生为对象的研究处在战略坐标的第三象限，虽然有研究机构正在对其进行正规的研究，但是该领域在整个研究网络中处于边缘，未受到广泛重视，处于弱势地位。因此，应加强对智力障碍群体的职业教育研究与实践。在智力障碍者的职业教育中，不应该仅仅关注其职业技能的培训，排斥重度智力残疾群体，而应该坚持职业教育与职业康复相结合，在注重提升残疾者职业技术水平的同时，更多地关注其适应能力的提高。智力障碍者的个体差异性较大，职业教育的人职匹配成为制约智力障碍者职业教育实践的关键瓶颈因素。因此，结合智力障碍学生个体特点以及学情变化，开发适应性课程以及相关专业课程设置，探索以中重度智力障碍学生职业“关键能力”的培养为核心的专业重组和课程调试[22],以人职匹配为落脚点，优化智力障碍学生的课程实施，值得后续研究者给予更多关注。
4.3加大熟练掌握残疾人特殊教育技能的高等职业教育师资的培养力度
让残疾学生接受优质的高等职业教育，需要不断提升高等职业教育的质量，而教师是提升教育质量的关键所在。图3的热点知识图谱中并未出现与“教师”相关的关键词，可见在残疾人高等职业教育研究中，师资力量的研究未成为热点领域，缺少关注度。目前我国残疾人高等职业教育师资力量较为薄弱，具体表现在两方面：一方面，教师数量不足。由于师资有限，无法开展小班化的残疾人高等职业教学;另一方面，教师质量不佳。教师在学历、素养以及相关职业能力上都存在一定欠缺，无法满足残疾学生高等职业教育需求。与普通高等职业教育教师不同之处在于，残疾人高等职业教育需要复合型和专业化的教师队伍，他们不仅应具备普通职业教育教师应具备的基本素质，还应具备特殊教育知识、技能和医疗康复知识等。然而，目前能熟练使用盲文、手语等特殊教育技能的职业教师较少[23]。因此，今后全面提升残疾人职业教育的关键在于加强残疾人高等职业教育师资队伍的建设，创建资格准入制度和相关职业考评，加强职前和职后的培养，增强残疾人职业教育教师专业化水平，激励和引导广大教师更新职业教育理念，创新教学方法，提高师德素养;还要提高残疾人高等职业教育教师对特殊教育技能的熟练掌握程度，提升残疾人高等职业教育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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