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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论文斯皮尔伯格影片中犹太情结的自我建构

发布时间:2015-01-05 15:36:58更新时间:2015-01-05 15:37:24 1

  [摘要] 作为犹太裔美籍导演,斯皮尔伯格骨子里受着犹太式的教育,但却成长崛起于好莱坞。两种理念的碰撞,注定使得他的电影作品有着独特的风景。斯皮尔伯格的电影里隐喻着犹太人难以诉说的情结――犹太情结。这一情结与电影纠葛在一起,更是电影必不可少的部分,随着电影的升华而变幻深入。犹太人的“复国”思想,犹太人与阿拉伯世界的矛盾,犹太人对纳粹的仇恨等掺杂在一起,犹太情结在斯皮尔伯格的电影中得到了很好的诠释。

  [关键词] 导演论文投稿,斯皮尔伯格,自我建构,犹太情结

  斯蒂芬・斯皮尔伯格,作为一名犹太人,却又成长崛起于好莱坞。如今,他俨然成为世界电影的标杆式人物。然而,一提到斯皮尔伯格,人们自然想到的是票房、电影特技、儿童般的想象。可往往观众总是忽视斯皮尔伯格纯粹的犹太人身份,也恰恰因为他的犹太血统,斯氏电影才能大放异彩,与众不同。这种与众不同体现在他电影中标签似的印记――犹太情结。

  一、自我建构的“影像性”传播:苦难中的自我救赎

  一部犹太史,横跨4 000年。犹太人在《圣经》里害死基督,十恶不赦。西方人看到的犹太人视财如命、为非作歹。二战后,犹太人千辛万苦、历经磨难赢得了自己的国家――以色列。无奈的是,4 000年后的今天,“犹太人”还在为这个代号付出血的代价。

  1946年出生的斯皮尔伯格,对战争与仇恨的集体记忆有着深刻感受。电影《辛德勒的名单》中,这种隐喻自然浮现:影片56分钟时,歌德开始“清理”犹太人聚居区,整个屠杀段落持续了将近20分钟,片中时间正好从早到晚。独臂犹太老人被射杀、给歌德擦浴缸的小男孩被狙杀、犹太女工程师被枪毙……犹太人的不幸遭遇比比皆是。影片尾端,当装满一火车的女犹太人脱光衣服进入标有“淋浴消毒”的房间时,她们抱头痛哭、惊恐不已,一双双恐惧的眼睛盯着头顶的喷头。这一段落的处理很有趣味性,那喷头所喷出的本应是致命的毒气,可最终落下的却是清澈的水。这样处理巧妙之处在于,我们虽然没有看到妇女们被毒死,但其实斯皮尔伯格展现的正是这一过程!为什么导演如此处理这一场景?恰恰是这种惨烈的精神冲撞使他无法接受。《辛德勒的名单》中有危机时辛德勒就会出现,他被斯皮尔伯格完美打造成“全能英雄”形象,这种“全能英雄”式的普度众生形象实则是犹太人的精神寄托,抑或是犹太人苦难中呼唤的依赖对象。作为导演,斯皮尔伯格潜在地在影片细节处理中,幻化为犹太人集体的拯救者。在《兄弟连》中,专门有一集描写美军发现集中营,那里处处可见犹太人骸骨焚灭的场景。获救的犹太人拥抱美国大兵,亲吻他们的手背。此时的美国大兵们扮演的正是施救者与控制者的角色,他们站在卡车上向犹太人分发面包,所有犹太人都必须仰视他们,一种被救者对施救者的仰视。《人工智能》中,大卫逃至树林,一辆卡车开来。随后,无数机器人“骸骨”倾倒下来,机器人残破的脑袋和七零八落的肢体给观者带来视觉冲击力。大卫被带进“机械屠场”后,人类用他们能想到的任何方法来虐杀机器人。大卫在就要被残害的一瞬间,神秘的“农夫”甩出救命的沙包,结尾处,冰冻的大卫获救于外星人之手。

  斯皮尔伯格在处理这种残暴毒杀场面时,不自觉地合情合理地将其“雪藏”,这中处理也正是犹太情结带来的最好结局。斯皮尔伯格憎恨所有暴力,憎恨用血腥的暴力场景渲染场面,但他所做的就是真实客观展现人在暴力面前的抗争。

  但是,犹太人是一个受难群体,被屠杀成为他们集体记忆的一部分,而当他们面临屠杀的时候,心中就会自然地产生一个虚幻的拯救者形象,无论这个拯救者是否会真的出现,在他们心中都是存在的。

  二、自我建构的“人文性”传播:孤独中的慈母关怀

  犹太人被孤立,使他们饱受冷漠,面对异族的歧视,他们内心孤独无助。这种孤独,斯皮尔伯格难以幸免。在学校,小斯皮尔伯格是惟一一个犹太人,他交不到朋友,在食堂要不时提防丢过来的橡皮和硬币。因为体育项目的备受嘲笑,他几乎不再参与任何体育比赛。他的住所离学校仅仅几步之遥,自从回家途中遭受欺辱后,他不敢一个人放学回家。从小的孤独无援在其电影创作上打下深深烙印。

  在《太阳帝国》中,吉姆与父母失散,他回到家中,偌大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独自吃饭,独自在屋子里骑自行车,影片结尾处,吉姆在空无一人的集中营中独自骑着自行车。吉姆曾经视为朋友的美军战俘最后背叛了他,他交到的日本朋友又被射杀。此情此景,一种潜在的关系悄悄在吉姆与维克托夫人之间升腾,这种关系正是吉姆“寻母”失败,孤寂无助时的精神寄托。在《E.T.外星人》中,艾里奥特父母离异,家庭中缺失父亲形象,而母亲忙于工作,与孩子们很少交流,母爱极度缺失。在此,斯皮尔伯格设置了迷失的外星人这一形象,彼此排遣寂寞的二人相互扶持,终于使外星人找到回家的路。这一情节的处理,升华了人类超越种族、无私包容的至爱之情,揭示出犹太族裔渴望被异族友好接纳的一种梦想。大卫在《人工智能》中幻化成的冰冷的机器人,理所当然再一次被视为异类不被接纳。虽然他被制造得非常精细,可仍被视为低能儿。这也映射了犹太人的处境:聪明机敏,才能过人,但却被人排斥,得到不公待遇。

  影片《辛德勒的名单》收尾处,史顿问前苏联红军:“我们该去哪?”前苏联红军说:“你们千万不要去西方,那里的人恨你们。我要是你们也不去东方。”史顿又说:“我们需要一些吃的。”红军向旁边一指:“那不是有个小村庄?”这里的小村庄正是犹太人的圣地耶路撒冷。2 000多年的流亡生涯,“回家”对于犹太人是无尽的牵挂与向往。

  斯皮尔博格电影中若隐若现的“母爱”“回家”正是犹太情结的释放。在《E.T.外星人》和《人工智能》中,多次出现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用餐的场景,在《慕尼黑》中也着重描写了一次特工们用餐的场景。这些场景说明斯皮尔伯格是一个家庭观念根深蒂固的导演,另外也可以理解为是斯皮尔伯格对“家”的一种向往。

  三、自我建构的“景观性”传播:仇恨中的自我反思

  在《慕尼黑》中,11名犹太人被机枪扫射的血腥场面直白展现,为其后摩萨德坚定的复仇加深注解。但是,名单上的恐怖分子并没有被斯皮尔伯格塑造为典型的恶人形象,而是研究《一千零一夜》的和蔼可亲的老学究,是拥有美丽妻子和可爱女儿的慈祥父亲,是风趣幽默彬彬有礼的绅士。在特工们消灭了一连串目标之后,电视机上报出更多以色列人在敌人的报复行动中丧生的消息。看似理所应当的复仇不仅不能解决问题,更是带来血腥杀戮的是非循环。“冤冤相报何时了?”斯皮尔伯格深深认识到其中的含义,复仇无缘问题的解决,反而又是一场更深的困境。   打开精神枷锁的钥匙哪里去找?影片中有这样一个场景:同一间房子,“摩萨德”特工与“巴解”成员狭路相逢。不巧的是,屋子里可供排遣寂寞的仅有一台收音机,以色列人坚持播放流行歌曲,而巴勒斯坦人只能接受宗教音乐。二者无法达成一致,直到双方都能妥协的第三个频道出现,才使二者相安无事。不过,这只是斯皮尔伯格艺术世界里的一厢情愿,现实并非如此,直到下一个夜晚双方水火不容。两个族裔之间的和平共处稍瞬即逝,相安无事对于双方仅是一个漂亮的肥皂泡, “第三频道”究竟是什么?斯皮尔伯格在《慕尼黑》中不断地自问自答,但最后依旧无解,犹太民族两千多年的问题不可能用一部电影就能轻松解决,但如果能使观影者开始思考,进行反思,就足够了。《侏罗纪公园》前两部中的报仇雪恨同样发人深思。影片中,人类为了限制恐龙活动而架起的高压电网是一种牢笼的象征,电网中的恐龙与集中营中的犹太人处境相似,一旦电网失效,“牢笼”被冲破,则复仇便开始。当然,复仇是有节制的,《侏罗纪公园》系列中,最后总会有一部分被设定为“无罪”的人逃离恐龙的杀戮。

  《慕尼黑》中有这样一段对话。犹太人质问巴勒斯坦人,难道你们不认为这样做,除了让全世界的人都感到你们的禽兽不如,其余什么都没有吗?巴勒斯坦人冷笑回应,是啊,这样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我们就是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致使我们这般境地的幕后元凶,谁才是导致我们无家可归的罪魁祸首。而相对地他对“二战”中的纳粹则是百分百的否定。德军军官在《辛德勒的名单》中被塑造成狂妄的杀人恶魔。所以,当最后歌德因为反人性罪而被吊死的时候,观众们只有鼓掌叫好的份。而同样是德军军官,罗曼・波兰斯基执导的《钢琴师》中的威姆・豪森菲德上尉则不同。虽然他扮演的正是《辛德勒的名单》中辛德勒的角色,而不同的是他最后死在俄军的战俘营中。他与歌德不同,他的死会引起人们的同情与思考。两名同为犹太裔的导演,对德军的处理却截然相反,这可以看作犹太人对德国纳粹的两种不同看法:一种是完全的否定与彻底的仇恨;另一种则是适度的谅解与宽容。

  四、结 语

  人们在欣赏斯皮尔伯格影片时,大多被眼花缭乱的电脑特技或紧张刺激的剧情遮住了眼睛,而忽视了斯皮尔伯格影片中严肃而深沉的另一面。斯皮尔伯格作为一名拥有犹太血统的电影导演,其心灵深处错综复杂的犹太情结是不可否认的,但我们也应该了解,斯皮尔伯格毕竟出生在美国,出生在“二战”之后。因此,斯氏电影中的形象不能是所有犹太人的映射,电影中隐喻的犹太情结也只能是纷繁复杂的犹太情结中的一部分。另一方面,影片中情节的设置或多或少受其幼年孤寂与阴影创伤的影响,故而存在斯皮尔伯格犹太情结的个别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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