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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猎人影视文学哲学有何法则

发布时间:2017-09-23 16:32:59更新时间:2017-09-23 16:35:24 1

  电影作为一种综合的艺术表现形式,能够通过文学、影像、音乐等多种元素向观众讲述故事、传输思想。一部好电影,不仅是影视手法的娴熟表达,更是艺术思想的完美体现。接下来小编简单介绍一篇优秀电影哲学论文。

哲学动态

  [摘要]《荒野猎人》在奥斯卡评奖作品中脱颖而出,抛开演员、音乐、摄影等显性元素,该影片的魅力应该归于其蕴含了深刻的哲学思维,演绎了冈萨雷斯电影中的“哲学法则”。影片通过一个近乎蛮荒的电影背景,向观众艺术地阐述了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自我之间的复杂关系。从导演论视角分析该片,以期归纳撰写一部好的影视剧本所需的技巧以及好的影视剧本所应具备的文学元素。

  [关键词]《荒野猎人》;影视文学;哲学

  墨西哥导演冈萨雷斯近年来执导的多部电影,给我们树立了典范,特别是他的《荒野猎人》。冈萨雷斯导演过《通天塔》这样既充满戏剧性又探讨人性关系的作品,《荒野猎人》延续了其一贯的艺术风格,即在融合了种族、暴力、宗教、哲学、历史、意识流等元素的基础上对人类自身进行了审视和思考。影片讲述了19世纪美洲北部一个皮草商人起死回生、为子复仇的故事,情节较为简单,也没有过多的人物对白。该片演员的演技、管弦乐器的配乐、摄影技术等,令人印象深刻。但如果单凭这些,它还不足以在奥斯卡评奖中脱颖而出。奥斯卡电影奖一向重视作品的“故事精彩、价值创新和人性深度”[1],《荒野猎人》堪称佳作,冈萨雷斯获最佳导演奖,其魅力应该归于该片蕴含了深刻的哲学思维,演绎了冈萨雷斯电影中的“哲学法则”。影片通过一个近乎蛮荒的电影背景,向观众艺术地阐述了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自我之间的复杂关系。本文以《荒野猎人》为例,从上述三方面来阐释冈萨雷斯电影中的哲学法则,以期归纳撰写一部好的影视剧本所需的技巧以及好的影视剧本所应具备的文学元素。

  一、人与自然:文明与野性的角逐

  人类是自然界极其微小的一部分,其存在依赖于对自然资源的消耗,而人类创造的文明实际上是对自然深刻改造的结果。在《荒野猎人》中,主人公身负重伤,丧失自由行动的能力,遭同伴抛弃,当他的枪支也被夺去时,就完全成为一个自然属性的人。这时,他身上所体现的是人作为动物与生俱来的求生本能。尽管他依然心怀丧子之痛,尽管他依然遭受内心仇恨的煎熬,但他不得不放下心理包袱,理性思考在人迹罕至的蛮荒之中如何延续岌岌可危的生命。格拉斯目睹狼群掠食野牛,虽然他饥肠辘辘,但不敢靠前,这表明人类在自然环境中并不具备优于其他物种的特权。如果一定要说有特权,那应该就是人类具有极其顽强的求生本能,这使其成为自然条件和其他物种的统治者。影片有一个镜头令人震撼:格拉斯为了在朔风凛冽的环境下存活,剖开马腹、去除内脏、赤身而卧挨过漫漫长夜。这是人类在恶劣环境下求生本能被激发的表现,也正是由于这一本能特征的传承,才使人类能够在残酷的自然环境中繁衍生息。除此之外,人一旦脱离文明重返自然状态,就是一个依赖自然恩赐的弱小生命体。自然界和其他物种的存在满足了人类衣食住行的需求,所以人类要心存感恩,珍爱自然。影片一开始,就出现了格拉斯等人捕杀麋鹿的镜头,可见动物是人类食物的来源。随后又出现了格拉斯的同伴们制取兽皮的血腥场面,他们只留下动物的皮毛,而将鲜血淋漓的动物肉体抛去,这一做法是对人类贪婪属性的深刻讽刺,人们掠杀动物已不再是为了满足自身对食物的需要,而是为了制成商品以谋取更大的利益。这一违背道义的行为也超出了人作为自然生命体存在的本源意义。很快影片便出现了印第安人前来抢夺毛皮货物,并与格拉斯的队伍互相厮杀的场面。可以说,战争是人类遭受自然惩罚的一种极端形式。艺术源于生活,被欲望和贪婪蒙蔽双眼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因此,《荒野猎人》所传达的“敬畏生命、尊重自然”的价值观,具有严肃的现实意义。影片中,印第安人首领和法国商人交谈的一句话颇具哲学意味,法国商人说印第安人的皮草是偷来的,而印第安人首领回复说:“Youallhavestoleneverythingfromus.Everything!Theland.Theanimals.”在自然面前所有人都是盗窃者和掠夺者,贪婪是人类社会性的本质特征,但不是人的天性。大自然完全能够满足人类的需要,却无法满足人类的贪婪。影片以人类捕杀物种这一轴线创造出了万钧的剧情张力,让人在“文明”的题旨之外,深思人与自然之间的共存性和依赖性。影片中不断出现格拉斯来到一个堆积如山的牛头骨图腾前的镜头,这寓意着人类对其他物种的过度屠杀是一种违背自然法则的暴行。“人熊大战”激动人心,格拉斯攻击熊幼崽,却遭到母熊的猛烈反击,母熊两次放过格拉斯,但都被格拉斯拿起的武器再次激怒。这讽刺了人类对自然毫无顾忌的掠夺,同时也诠释了人与自然本可以和谐相处。如果有一天,其他物种全部灭亡,人类也将自行消失,因为人类也只是全部食物链中的一环。据说,格拉斯的扮演者莱奥纳多是一名素食主义者和环保主义者,选择出演本片也许正是其内心意向的真切表达。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自然都犹如一面镜子,将人类的行为结果投射给人类本身。善待自然就是善待人类,在这个浮躁的年代,保持敬畏自然这份不变的信念,是勇气,也是幸福。人对自然的敬畏必然会提升人类的灵性,这也是维系文明的真义所在。

  二、人与人:同化与异质存在的较量

  就人的本质而言,每个人都是独立的生命体,没有种族、地域、血统的差异。但由于生存空间和资源的限制,每个人一出生就如同商品一样被贴上了国籍、种族、出生地等人为标志。这种天生的差异造就了对自然资源和生存空间占有度的不平衡,更进一步造成了人与人之间无端仇恨的产生。影片的主流价值观在于反对暴力和种族歧视,建立和谐世界,这与西方具有现代意义的主流价值观———反恐主义是一脉相承的。《荒野猎人》中有三种不同族群的人:印第安人、法国人和美国人,他们相互联系又相互斗争。美国人从印第安人的领地获取兽皮,遭到印第安人的杀戮,印第安人则将截获的兽皮转卖给法国人,以获取枪支和马匹来保护领地不被美国人侵占。法国人不仅暗中收购毛皮,而且绑架了酋长的女儿并栽赃给美国人,支持印第安人与美国人对抗,这样既可以消灭商业对手,又能买到廉价的皮草。可以说,利益是造成三个族群互相排斥、互相仇视的根本原因。格拉斯是一个美国白人,与一个印第安女人相爱并生下一子。但好景不长,妻子惨遭白人士兵杀害。为保护儿子、为妻报仇,格拉斯将这名士兵杀死。由于身世复杂,又带着一个拥有印第安血统的孩子,他常遭队友的猜疑。但在格拉斯身负重伤时,他的同伴起初并没有对他弃之不顾,这一点彰显了人性本善的精神内涵。然而,队友菲茨杰拉德利欲熏心,为了金钱,不仅杀害了格拉斯之子,还将格拉斯抛弃在荒野任其自生自灭。可见,人性中善与恶原本处于一种平衡状态,而利益可以将这种平衡打破,将人类推向了罪恶的一端。格拉斯垂死之际,得到一名印第安人的救助而得以生还,不料这名印第安人又被法国人缢死于树上。为了报恩,格拉斯救出一名印第安女子,盗走马匹,最终回到营地。曲折的身世和坎坷的经历使格拉斯逐渐认识到种族并不能成为人与人之间的屏障,人性的善恶也并不与人际关系的远近有着必然联系,素昧平生的所谓敌人也能出手相救,近在咫尺的朋友也会落井下石。“文明与种族并不等同。同种族的人可能因文明而产生深刻的分裂;不同种族的人可能因文明而趋向统一。……人类群体之间的关键差别是他们的价值、信仰、体制和社会结构,而不是他们的体形、头形和肤色。”[2]经历了起死回生,格拉斯获得了超脱世俗的大彻大悟,对生死和善恶有了重新的认识,也许这正是《荒野猎人》(TheRevenant)还被译为《还魂者》的原因。《荒野猎人》表现出利益是造成不同族群之间互相杀戮的根本原因。古往今来,人类历史上每一次惨绝人寰的事件的发生,无不与某一群人为了获得其觊觎的利益有关,而人与人之间仇恨的集中表现形式就是战争。战争不仅是自然惩罚人类的极端手段,也是人性中恶的一面的极致表露。翻开历史的篇章,战争对人的恶性所激发的程度每一次都超乎人的想象。格拉斯在弥留之际总是幻想与亡妻和儿子的重逢,表现了他对亲人的思念、对幸福的渴望,物质的欲望造成心灵的创伤使人类更加向往心灵的净土,而情感则成了心灵孤独空虚的唯一救赎,这也是对残酷现实斗争深恶痛绝的深刻写照。影片结尾,格拉斯为子复仇之后,独自走向陡坡,深深叹气,表情痛苦,眼神中流露出无奈和悲伤。可见,杀死仇人并未抚平他心灵的创伤,仇恨可以消除,伤痛却难愈合。每个人都能成为善意的传递者,也能成为恶行的发起者,如耶稣所言:“天堂在你心中,当然地狱也在!”不管是人与人的仇恨,还是不同人群间的战争,都是一把双刃剑,获胜方可能会摧毁所谓敌人的生命,也可能会暂时获得眼前所谓的利益,但仇恨和战争带给人们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的永远都是难以愈合的伤痛。影片虽未明确表达,但可以看出导演和编剧的意图:只有敬畏生命,关爱他人,珍惜和平,人类才有享受幸福生活的可能。

  三、人与自我的矛盾:人性中光辉与黑暗的此消彼长

  “我是谁?”这是一个最容易被忽视又最难以回答的问题。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人类对于外在世界的探索程度要远远高于对人类自身的认识。作为一种具有高度自我意识的生命体,人本身充满了各种复杂的矛盾,如生与死的矛盾、自然属性与社会属性的矛盾等。就《荒野猎人》而言,人的自我矛盾集中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个体与整体之间的矛盾

  每一个生命体都具有很强的排他性。由于大气的空间和资源是有限的,获得它们是人与生俱来的求生本能。但是,人类之所以区别于其他物种,正是由于人类还具有极强的整体意识。人类一方面要求个体需求不断扩大,另一方面又要约束自我不能超越道德的界限,这就构成了作为个体生命的人和作为整体社会一部分的人之间的尖锐矛盾。这种矛盾在菲茨杰拉德身上有着鲜明的体现,他对利益有着迫切的追求,即使在与印第安人厮杀的生死存亡之际,依然不愿放弃毛皮货物;在格拉斯身负重伤之时,他建议杀死格拉斯以减轻全队的负累。唯利是图、以自我为中心、人的个体特征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但菲茨杰拉德又有着一定的整体观念,虽然与队长产生了激烈冲突并坚决要留在船上运送皮货,但最终还是服从整体放弃了木船和大部分皮货,选择跟随队伍回到营地。在杀死格拉斯之子,抛弃格拉斯之后,他明知罪行可能暴露,但还是回到了营地,既为了获得船长的奖赏,更为了获得在群体中的归属感。最后事情彻底败露,他才只身逃进森林。可以说,菲茨杰拉德在故事中一直处于个体性和整体性的徘徊状态,他一直在为自我利益考虑,但残酷的现实和恶劣的环境又让他不得不投身于整体以获得相对安全舒适的生存环境。现实也是如此,很多人终日忙碌就是为了打败竞争对手而获得切身利益,但同时又不得不与竞争对手保持紧密的联系以获得有用的资源和信息。这种矛盾状态的产生就在于人类的私心,只有改变自我观念,以一种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豁达心态去面对每一天,才不会为生活所累,为现实所烦恼。

  (二)精神与物质之间的矛盾

  “Thewindcannotdefeatatreewithstrongroots.”这是格拉斯之子在格拉斯垂危之际告诉他的一句话,运用了隐喻手法。“树根”指人强大的精神意志,“风”暗指残酷的现实。不管现实如何残酷,它都难以击倒一个有着强大精神信念的人。格拉斯的复仇经历展示出精神信念对一个人的重要性。“Aslongasyoucanstillgrababreath,youfight,keepbreathing.”每当格拉斯接近死亡时这句旁白就会出现,呼唤他努力活着。这其实也是格拉斯自己精神意念的展现,如果没有强大的精神信念作为支撑,他不可能在残酷的荒野中生存下来,这种精神力量既来自对亲人的怀念,也来自对仇人的憎恨。爱与恨的交织,使格拉斯在没有希望的荒野之地,依然没有熄灭心中的希望之火。精神与物质既相互联系又相互矛盾。首先精神依赖于物质而存在,人的精神依赖于自身的肉体。格拉斯在身体伤残之时,精神也几度崩溃。他曾在冰洞中手拿木炭写下“FITZGERADKILL-EDMYSON”,这一镜头暗示出他对于生存感到极度的绝望,对于现实的无奈,精神上对于复仇的放弃。这种精神上的退缩正是由于肉体的虚弱和物质的匮乏。相反,因为获得奖赏,生活在营地的菲茨杰拉德过着优裕的日子,但由于精神上的负罪感却精神萎靡,靠饮酒度日。同时,某些精神又可以脱离肉体而存在。格拉斯之妻遭受杀害之后,胸口缓缓飞出一只小鸟,妻子对格拉斯微微一笑;格拉斯在弥留之际,幻想与儿子在一处残缺的教堂之中重逢。这些画面都象征着,精神至上,精神不死,可以在依然思念自己的亲人中传递下去。通过正反人物的精神世界也可以看出,物质的满足并不一定带来精神的快慰,同时物质的匮乏也可能带来精神的迷失。物质与精神的矛盾统一,折射的是善与恶的较量,人性中光辉与黑暗的此消彼长。但无论如何,人只有保持一颗强大的内心,拥有坚固的精神支柱,才能在残酷的生命旅程中走到最后,这也许是影片带给我们的哲学智慧和精神启发。

  四、余论

  近年来,随着人类对自然环境的日益破坏,反映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电影题材逐渐增多,如电影《阿凡达》,也是在告诫人们要珍视生命、爱护自然。在现实的召唤下,文学工作者和影视文学的创造者也应该怀着一颗博爱之心,将这种敬畏自然的精神传播出去、发扬光大。其实,不管艺术手法如何复杂,艺术思想如何深邃,艺术形式如何丰富,艺术的本源意义始终在于教人求真、使人向善、为人创美。存在是人类永恒思考的哲学话题。时至今日,社会的发展已经使人类的存在形式远远超出其本源意义所限定的范畴。人们已不再满足于“活着”,而是为活着注入了各种形式,甚至不管这些五花八门的形式对生命体本身是否有实际意义。只要这些形式能够满足某种感官的需求,满足于欲望的膨胀感,就会有无数人趋之若鹜。于是,就有了各种畸形病态的行为方式出现,就有了人与人之间无端仇恨的产生。人们已不再追求生命本身所应有的“真”,也不再探寻不同生命之间所应包含的“善”,更不再创造生命存在所应带来的“美”,而只是一味地索取,企图以各种利益的获得来满足无尽的欲望。如此,到头来只会造成生命方向的迷失、人类道德的沦丧、自然环境的破坏和社会秩序的混乱。影片最后,主人公讲了一句话:“Revengeisatthecreator’shands.”这揭示出所有违背自然法则、违背道德的行为都会遭到惩罚,不管遭受惩罚者是个体的人还是整体的人类。正如海明威所言:“丧钟为谁而鸣?丧钟为你而鸣!”[3]不论是个体还是整体,永远都要对自然怀有尊重之心,对生命怀有敬畏之心,对自我怀有惩戒之心,在生命路途上,在历史长河中,且行且珍惜。

  [参考文献]

  [1]周思明.奥斯卡美学密码:谈《荒野猎人》的启示[J].中国文艺批评,2016(03).

  [2]塞缪尔•P•亨廷顿.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M].周琪,等译.北京:新华出版社,199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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